许言早上洗完脸之后对着镜子照，眼睛只是有点肿，状态还行——成年人总是必备自愈能力。简单收拾完，许言打开门，今天是本年最后
天上班，后天就是除夕
。
关门，许言略过面前站着
人，朝电梯走。沈植还穿着和昨晚模样衣服，手里拎着碗打包好热馄饨，他开口叫许言名字，然而嗓子太哑，‘许’字出口时几乎听不见声，喑哑如气音。
许言很快迈到电梯前，按键，静等电梯上来。沈植走到他身旁，把馄饨递过去，低声说：“
送你去公司，你在车上吃。”
没回应，许言无动于衷，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双手插兜，恹恹地靠在角落里，沈植站在他身边，垂着眼沉默。电梯降到车库，许言掏出钥匙解车锁，沈植突然拉住他：“许言。”
许言这才抬头看他，沈植脸上疲态很重，眼底红血丝密布，唇色轻微发白——许言可悲地发觉自己到现在竟然还会为这个人心疼。他甩开沈植手，不开口说任何话，可沈植又拉住他，低头把装馄饨包装袋挂到他腕上，说：“那你在自己车里吃再走。”
车库里安静得没声音，许言掂掂手里馄饨，然后走到边，把它扔进垃圾桶。
他转身上车，驶离车库，后视镜里，沈植立在原地身影渐渐遥远，许言只是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今天没有拍摄，上午都在对着电脑归档图片资料，午休时许言跟陆森站在茶水间里，陆森问他：“上次跟你说事，考虑得怎
样？”
许言摇摇头：“不知道，暂时还没想好。”
“没事，决定好就告诉。”陆森拍拍他肩，“个人觉得对你来说是不错，去巴黎待两年，回国就能把你升上来，其他人也不会有想法。而且也算是去深造学习，你之前没有专职摄影师履历，趁这次去丰富下。那边杂志社有个旅游板块，你又爱拍风景，可以试试。”
许言知道陆森是为他好，但他之前从没有出国打算，突然有这样选择摆在面前，多少会有些犹豫。
“嗯，再好好想想。”许言说。
陆森点下头，朝门口挥手打个招呼：“Chloe。”
许言跟着转头，看见汤韵妍正走进来，便朝她笑下。
“去看看后期那边。”陆森抬手看眼表，“你们继续休息。”
陆森走后，只剩下他俩，气氛算不上尴尬，只不过许言不知道该说什，干脆就不说话光喝水。汤韵妍接杯水，跟许言并肩靠在流理台边，对着杯口轻轻吹口气，说：“沈植这几天都没回去。”
这开场挺直白，许言愣下，说：“哦，这样。”
“和他从初中就是同学。”汤韵妍双手捧住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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