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又混半个月,每天和纪淮到处逛,画廊老巷博物馆,江岸桥下旧铁轨。市里和周边变化不小,两人还去中学时代经常厮混几个地方回忆青春。单反储存卡拍满张又张,许言每天回家就对着电脑调色修图,把照片po到摄影网站或微博上,偶然间被个大V转发,下子多出不少粉丝,吓得他赶紧把微博里十年前低像素非主流自拍给设成私密。
晚上,翻着微博,许言突然想到件事,他点开分组,找到沈植微博,把特别关注给取消,又记起以前臭不要脸地拿沈植手机把自己设为特关——不过沈植大概早就取消吧。
那晚把沈植拒之门外后许言其实站在门后很久没动,心里很难说是解脱还是悲哀。他听见沈植手机响,大概是助理打来,似乎公司出问题,沈植低声说句“马上回来处理”,脚步声响起又远离,他走。许言伸手摸摸眼眶,不湿,但真很酸,他们终于结束,终于到头,可许言很难喘出口气来。
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东西留在沈植家,但其实那些都不重要,许言在乎反而是那只丑丑小鳄鱼,抱着睡觉很舒服。有时候沈植晚归,许言就抱小鳄鱼,等沈植上床再换他抱。虽然沈植必定是不太乐意被抱着睡,可许言曾经真觉得快乐过——种自满足孤单快乐。
回来个半月,许言终于决定捡起两年前丢失脸皮,回家趟。他跟许年提提,许年很痛快地拍板:“哥,别怕,已经想到办法,正好要带姐姐见家长,你跟们起。你给爸妈下个跪,再说订婚事,悲喜,中和下,保证什问题都没有。”
许言:“有事,先挂。”
又个会结束,沈植坐在会议室里低头看文件,他不太清楚自己这段时间是怎过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连轴转过,刚接手公司那会儿,他假期都是以小时计算,紧凑得很。圈子里大把天之骄子,总有人做得比你更好,越优秀人越得咬牙往上够,没人在意顶点是哪里,大家只在乎高度和差距。
那种日子都过来,直觉得没什,但这次才半个月,沈植却有些吃不消。
无论什时候,闭眼就是许言那天晚上说那句“们结束”,他脸上表情,他眼神——沈植不是没见过许言安静样子,他曾说过很多让许言难堪话,之后会无意间看到他表情冷淡地盯着手机或是书发呆。但每当他对上自己眼睛,那些冷淡又会立刻被笑意替代,沈植以为许言有着与生俱来自愈能力。
这样个人……怎会开口说结束?
怎可能。沈植在心里遍又遍地问,不知道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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