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自然也就以为许言是心里不舒服不愿面对,她很贴心地给上最后击:“好,但有件事还是想跟你说声,沈植下个月订婚,如果你有时间,欢迎到场参加。”
风好像不刮脸,刮是眼球,眼眶酸得发涩,疼死。许言突然有点喘不过气,大概是高反加重,他看着远处飘扬彩旗,平复下呼吸,说:“阿姨,不好意思,大概没空。”
“那真是不巧。”孟愉婉当然早料到这个答案,她说,“沈植这段时间忙着挑拍婚纱照场地,到处飞,人累得很,你如果没什事,就不要去打扰他。”多隐晦警告,警告他以后别再和沈植有联系。
出差……沈植那天凌晨站在家门口,跟自己说要出差,原来其实是忙着准备婚事。许言胸口闷得呼吸困难,他慢慢蹲在地上,手撑着额头,嗓音都有点哑,低声说:“那是当然,请您放心……有机会替转告沈植,祝他新婚快乐。”当然不会有这个机会,他已经从沈植人生中被彻底除名——不过原本也就是个厢情愿死皮赖脸存在,没更好。
通话是怎结束,许言忘,风太大太大,从他脑袋里、身体里席卷过去,整个人混乱片。他早知道沈植要订婚,可当这个事实变成个具体日期,它依然有让人窒息本事。许言清楚自己还没到刀枪不入境界,他毕竟……毕竟爱沈植六年。
指甲边根倒刺拔还要痛上三天,何况是放在心里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人。好比从心头挖走块肉,等漫长时间过去,伤口会愈合,但缺失那块会永远缺失,再长不出新来,太伤身体。
太伤身体,沈植,就是想爱你而已,怎会弄成这样,怎会这痛。
许言把手机关机,低着头蹲在纪淮脚边。纪淮什也没问,什也没说,就静静陪他待着。很久以后,在耳旁呼啸风声中,纪淮听见许言哑着嗓子问:“纪淮,拉萨怎这冷啊。”
“冬天,哪里都冷。”
“嗯。”许言点点头,又说,“下次去海南吧,想晒太阳。”
纪淮看着他被风吹乱头顶,说:“好。”
沈植下飞机时,助理已经等在大厅,接过他手里合同和文件。上车后,助理简单汇报公司这段时间情况,最后说:“许言先生联系。”沈植本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问:“他找你什事。”半个月过去,微信黑名单没有解除,电话仍然打不通,查到他新号码,打过去发现是关机……想到这些,沈植不耐地皱皱眉。
“许先生说刘医生催您去复查。”
刘医生是沈植爸爸朋友,德高望重老中医,他知道沈植对复查事向来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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