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九点,许言收拾东西下班,这几天差不多交接完,后天就彻底离职,身轻松,他打算买个夜宵,再回家熬醒酒汤。走在车流游弋路旁,许言手揣兜,手握着杯热咖啡,顺便琢磨等会儿要打包什宵夜,沈植说不定也会吃点……路过家法餐厅,他扭头看眼,宽敞弯道延伸到餐厅门口。许言记得这家白鱼子酱特别好吃,他还跟沈植提过,说有空起来这里吃饭——沈植当然只是冷淡地应声,根本没放在心上。
许言看会儿,刚想转回头,就看见大门里有人往外走。餐厅里灯光明亮,许言站在路边树下,头顶是盏高高黄色路灯,惨淡照出地斑驳树影。他看见服务生推开门,几位中年人笑吟吟地走出来,然后是沈植——和个女生并肩走在后面。
沈植父母许言认识,另外两位应该是女孩父母。群人站在餐厅外等司机将车开过来。许言真挺恨自己眼神为什这好,将每个人脸上笑意都看得清二楚,包括沈植——平常对自己总是面无表情冷漠不耐人,在其他人面前还真是不吝啬笑容啊。
滋啦声,头顶路灯出故障熄灭,好像舞台上唯束照在许言身上追光灯消失。这刻巧合得近乎吊诡,许言安静地站在树影下,看他们各自上车——沈植和女孩上是同辆。许言动动有些发麻腿,晃神地辨别下方向,这才迈动步子继续往前走,顺手将已经冷咖啡扔进垃圾桶。
灯熄灭,没关系,没关系,反正直以来整个舞台上只有他在演独角戏,也没观众,灭就灭吧,反倒是给他留几分薄面,还算客气——但许言侥幸得太早。他才绕过街角,身后就有车灯亮起,许言回过头,看见辆双色慕尚朝自己开来,缓缓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沈植母亲,孟愉婉,抬脚下车。
沈植他爸沈洺也在车里,不过应该是不想跟许言说话,所以懒得下车。孟愉婉拢拢披肩,高贵妇人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许言看着她,心想,看,这就是喜欢人妈妈,多美丽,多华贵,所以生出沈植这好儿子,颗心比钻石还硬。
“阿姨。”许言叫她。
他这是第次和孟愉婉对话,平常时候,双方只是知道对方存在,就这种关系。
除在沈植身上,许言从不做其他吃力不讨好事,他在某次听到沈植和孟愉婉打电话时对方说那句“是真没想到你会找这个男人”,就明白她态度,也无意再去改变什,没用。
“刚刚你也看到。”孟愉婉开口直奔主题,“沈植好歹也进公司两年,各方面事情都慢慢交给他,他以后要担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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