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美满和睦家庭崩溃、正当盛年朋友去世是他疤。
“死”,这个字是压在奚山心里块石头。
历经风霜雨雪,石头周围长满青苔,和连接土地其他位置严丝合缝地贴在起,从外表看十分普通。只有奚山知道,他烂又烂那块疤就藏在石头底下。
不见天日地方,那块疤好又坏,坏又好,反复撕扯着。没人能看见石头压着它,不停地溃烂,痊愈,再溃烂。
他想过无数次走出来,就是做不到。
池念犹豫阵,被迫环抱住奚山两条手臂从他外套口袋挣脱,主动地重新揽住奚山后背。
冬天,再帅人穿得都臃肿,他们影子像两朵云被照在石板路缝隙里。
长江水静静流淌,不为任何悲欢离合改变。
池念抱着他直不放,虽然很多东西池念还不明白,但他选择拥抱奚山难过。手被风吹得冰凉,池念轻拍他后背,过很久才放下。
奚山从没在人前提过堆烂账,随着宁谧夜晚也能暂时挣脱唇舌。他对池念说话语气可能很镇定,像其他什人故事,但隐瞒远不止这些。
直起身,奚山长出口气。
池念却没立刻松手,仍然保持拥抱姿势。他靠在奚山肩上,声音也像闷进胸腔:“不要死啊。”
挺好笑句话,奚山听,却没来由地有点眼热。
自封闭太久,没谁对他这说过。
“‘任何人、任何事存在过都会留下痕迹,都有意义’,这是你说。”池念仰起头,眼睛里映出黎明丝月光。
“嗯,是说过。”
“那就要好好生活,行不行?”
奚山怀里被池念填得很满,他声音,他体温,包括他有点冷两只手捂着自己后背,凉风掠过他们,点头发被吹到嘴里被捋开。
池念戴着帽子抱他,像只小熊。
关于小熊,村上春树有过个著名比喻,“春天原野里,迎面走来只小熊,毛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你和小熊抱在起,顺着长满三叶草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整天……”
“就是这喜欢你”。
他能拥有那只小熊和春天草坡吗?
对“爱”概念崩塌后,奚山从来没在别人眼里看见过真切纯粹喜欢——别人要有利可图,要都是快餐欲望。
他知道自己外表不错,也有过几段好聚好散感情经历,但对方评价无例外都是“不如当朋友”。
到后来,他也和对自己感兴趣人约过会。可惜他不当真,对方也逢场作戏,互相解决需求又从不交付真心。日子久,奚山想他们说“喜欢”不过是和“早上好”样调侃,没谁肯主动地解他伤,反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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