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挺久,池念站在旁边抽完两根烟,他们才重新上路。
奚山和他换座位,自告奋勇地开车。池念捧着奚山相机,从那个小小预览框里给贡布和卓玛分享刚才照片。
奚山拍照水平确实不错,池念作为门外汉眼光看来至少光影、构图都很完美。他说自己不擅长拍摄人像,但在画面中,藏民夫妇笑容天真而灿烂,半点不做作,没有摆拍痕迹只觉得自然。
他们当天黄昏抵达西宁,奚山将贡布夫妇直接送去医院。
贡布手机像素不高,又很卡,奚山就要贡布电话号码和地址,承诺以后会把照片冲印出来寄给他们。
他考虑周到,贡布感谢无数句,取出随身带藏刀要送给奚山。
但奚山说什都不肯要,催着对方赶紧去看儿子。到底关心则乱,两夫妇经他提醒,想起此行目,风风火火地提着行李往医院去——没有拥抱离别,并不难以接受。
贡布和卓玛只陪伴他们天路程,就好像已经结下深厚友谊。
分别后,池念歪着身子去靠奚山,在对方伸手时又猛地站直,揶揄说:“那把藏刀上有绿松石和红玛瑙啊,贡布大哥说是他家祖传刀,这都不要?”
奚山敲他头:“就因为是祖传才不能要,懂吗?”
池念哼哼唧唧几句做好事不留名,打开车门钻回副驾驶:“晚上有好吃吗?”
奚山忍不住笑:“急什呢。”
“明天就要飞走啦!”池念故意说得很夸张,想看对方会不会露出丝犹豫。
奚山没有异常,给他关车门,趴在窗口:“那就去吃点宵夜吧,知道家本地特色菜,你可以试下这儿八宝茶。”
池念:“……”
池念冷漠地想:哦。
不论是有意或无意为之,这个人真会撩拨他,但撩拨之后呢?
在他即将放弃时候用两个小动作勾回他心跳,又在他试探着从龟壳里伸出头时礼貌地后退回安全距离。
他觉得暧昧,也许在奚山看来,只是朋友间正常礼尚往来。
而这结论让池念沮丧。
晚饭如既往丰盛却不夸张,手抓羊肉很好吃,茶叶、果干与冰糖混合八宝茶也很新鲜,池念却不知怎没胃口。
他潦草地吃点,怕被奚山看出不对劲又强迫自己和平时吃得差不多食量。
好在奚山并没有多问。
酒店是早定好,池念洗漱,躺到床上后拿出手机开始算钱。奚山没要他给钱,这动作多少带点赌气成分,像小孩子博关注。
池念自己也知道这样太作,太幼稚,但就是忍不住在奚山面前找存在感——首先因为分别在即,这次他没时间逃避;其次,他不太相信奚山全然把自己和路上遇见贡布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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