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实在受不那个人渣,下个月就要出国,以后再也不回来
当天才没有用,拿到全国奥赛第名没有用,把“mom”这个单词纹在心口没有用,写在孔明灯上愿望也没有用。
他十多年努力全部建立在个虚假前提之上,导致参数取值范围出现错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正确答案。
井飞飞不怎会系鞋带,筷子用不太好,也不懂该怎和人打交道,别人都羡慕他早慧,他却觉得自己比猪还笨。他有套属于自己内心秩序,他可以为钻研道数学题夜不合眼,可以为反省自己数学为什只考148分彻夜难眠,可以为“让抛弃他妈妈回来见他面”忍受十几年体罚和折磨。
现在他直恪守秩序被打乱,他觉得自己像根紧绷弦——
“噔!”
弦断。
井承永或许爱他,或许不爱;他妈妈或许爱他,或许不爱,又或许更爱另个儿子。
那还有谁来爱他呢?
井飞飞冥思苦想,他必须要重新搭建他内心那套秩序,否则他就会喘不过气,所见任何事物都是颠倒。
他想整整周,只有哥德巴赫还爱他,只有他挚爱数学还爱着他。
如果他再不找到哥德巴赫,他就会在由氮气、氧气、稀有气体、二氧化碳以及其他物质组成空气里窒息而死。
他必须找到哥德巴赫-
白知景在学校花坛边坐很久很久,不知道坐多久,久到晚自习高三生来又走,他还坐在那里。
宋宝贝打电话通知应许,应许赶到中陪白知景,和他挨着肩膀坐着。
“应小许,”白知景单手撑着下巴,问说,“你说飞他咋想啊?是弄不明白,他连死都不怕,他还怕活着吗?”
“也不太明白,”应许喉头发涩,“也许飞飞比们想都还要有主见。”
“得吧,”白知景嗤声,“就他那逼样儿还主见呢?俩前天上午起买包子,要酸菜豆角,他也说要酸菜豆角;说那不要酸菜豆角,来个猪肉大葱吧,他说那也给他换成猪肉大葱,这还能叫有主见呐?”
白知景说着说着就笑,应许无声地叹口气,揉揉白知景脑袋:“那是他和你好。”
“感觉以后再也不想去那家包子铺,”白知景忽然哽下,沉默片刻后才说,“再好吃都不会去。”
“好啊,那就不去,以后都不去。”应许说。
白知景点下头,又讷讷地问:“你是医生,那你说跳楼痛不痛苦呢?”
当然痛苦,着地那刻不会立刻死去,内脏破裂,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向大脑求救,大脑已经预见死亡,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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