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写到最后
笔，笔尖忽然划破
薄薄
红纸。
“叔，”宋宝贝提溜着残破红纸问庙祝，“写坏，你给
换张呗！”
庙祝惋惜地摇摇头：“小伙子，个人生就段好姻缘，坏就再没有。”
宋宝贝被他这高深莫测语气唬得心头跳，旋即大剌剌地摆摆手：“可不信这个，唯物主义接班人你知道是啥吗，就是！”
他倔脾气上来，非要和这庙祝作对似，把残破红纸揉作团，用红线扎紧，绑在根低垂树枝上。
做完这全套，宋宝贝挺得意地拍拍手，问井飞飞：“景儿呢？跑哪儿？”-
“知景？”关之衡早就发现藏在廊柱后边白知景，笑着朝他招手，“站在那里干什
？”
白知景挪挪脚丫子，踩着小步子走过去，看看天空又看看大地。
“你们聊完啦？”
“聊完，”关之衡点点头，瞄应许眼，又笑盈盈地问白知景，“你也要和应许聊聊？”
白知景张张嘴，刚想说“好”，结果应许冷着脸，言不发地走开。
从头到尾都没看白知景眼，就好像白知景是空气似。
白知景嘴还张着，愣愣地眨眨眼睛，喉咙口堵得不行，心口就和插进去把刀子似。
“才不和他聊，”白知景不想在关之衡面前丢人，但心里头又酸得厉害，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已经不想和他讲话，这回下定决心，以后都不讲话。”
关之衡看看左边，是委屈巴巴小孩儿白知景；又看看右边，是闹脾气大孩子应许。
他被左右两个人逗乐，应许反应让他觉得尤其有趣，好笑之余又感受到丝酸涩。
关之衡认识应许年多，他们实验室很忙，两个人在起时间可以说很长很长，关之衡总觉得这久相处已经足够让他解应许。以往应许无论如何婉拒他，他都不觉得挫败。在他认知里，应许就是个没有情绪波动人。
应许是盆水，看起来很浅很清澈，实则深不见底，丢颗石子下去却连丝涟漪都看不见。
关之衡是搞科研，最不缺就是越挫越勇坚韧心性，他扔颗石子没有回音，扔百颗总可以吧？精卫鸟尚且能填海，他就不信他填不满应许这池深水。
直到不久前他才发现不是，他自以为解应许，实际上并没有。
应许是盆深水没错，但水里藏个皎白月亮。
所以应许看不见他扔石头，除深水里那道月光，应许别什都看不见。
关之衡是搞科研，最明白方向性错误有多致命，他最开始方向就错，后面投入再多精力也只会成为沉没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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