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二十,应许骑车进胡同口,远远瞧见院门前有个人影儿,不用细看就知道是白知景。
应许笑,猛踩两下脚踏板,手指头拨拨车铃。
“叮——”
白知景听见声儿,两步跳下台阶,蹦起来朝应许挥挥手。
应许停下车,摸把小孩儿毛茸茸脑袋:“等着呢?今儿怎这乖?”
白知景扒拉下衣领,把后脖子那两道抓痕亮出来,挺委屈地告状说:“差点儿没被你妹挠死!”
应英姿本来下手也不重,加上小姑娘没留指甲,过下午早没痕迹,应许眯着眼特费劲儿地辨认几秒,白知景皮肤白又细,别说伤痕,愣是连根汗毛都没瞧见。
“看没看见啊,”白知景伸长脖子,强调事情严重性,“们老白家差点儿绝后。”
“看见,”应许严肃地点下头,“确实是致命伤。”
“是吧?”白知景揉搓几下脖子,“这上头还留着她DNA呢,原本打算告她来着。”
应许两只手搭着车把手:“那你怎没去呢?”
白知景给他个明知故问眼神,表情还有点儿害臊:“还不是因为你呗,要不是你早忍不下去,你看对你好吧?”
“好,太好,”应许手指头在他额头上点点,“就数你对好。”
“那当然,”白知景挺着胸脯,眼珠子转转,“那你下午搞实验搞得怎样啊?”
实验室里个师姐做校验时候没备份,数据全乱,应许忙活下午,弄得焦头烂额,到现在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还成,”应许不想小家伙操心这些,轻描淡写地说,“挺顺利。”
“哦,”白知景努努嘴,只脚在自行车前轮上轻轻蹬两下,“那你师兄帮忙没?”
“他是主力,”应许说,“这种低年级才是帮忙。”
白知景对这些没什概念,他就知道应许是很牛逼,关之衡能让应许做他帮手,那不是顶顶牛逼?
“他那厉害呐?”白知景眨眨眼,感叹道。
“是厉害,”应许笑笑,客观评价道,“在核心期刊发过论文,年年国奖,有三个国家级科研项目。”
白知景踩着车轮脚底呲溜滑,车轱辘猛地转圈,他人也跟着趔趄下。
应许赶忙拉住白知景,另手稳住车头:“能不能长点儿心,平地都能给你摔。”
“那他这厉害,”白知景吸吸鼻子,人才刚站稳,脚尖又往车轱辘上顶,“还有啥别优点没?”
“有啊,”应许眉毛挑,“人家稳重,站有站相,从不摔跤。”
“靠!你咋又说风凉话呢!”白知景悻悻地捶他拳,“这儿和你说正经,他人是不是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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