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要继承他衣钵?”顾顺苍老声音里,包含着说不出情绪。
他跟阮昭爷爷阮昌,其实说起来应该是师兄弟。
按照道理,阮昭得要叫自己师公,可是自己当初不顾别人眼光,执意要收她当徒弟,不就是希望她出师之后,有自己名头撑着,在外面不受欺负。
“你那几个师兄,哪怕就是算上如今已经不干修复,你天赋也是头份好,当初收你不仅是看在你爷爷份上,也是因为惜才。”
或许是年纪真大,顾顺觉得自己以前总嫌弃自己师父爱唠叨。
可是这轮到他,也还是样逮着自己徒弟念念叨叨。
阮昭站在原地,安静听着。
直到顾顺问道:“可是昭昭,你不觉得你路已经越走越偏吗?”
“师父,您是不是听到什?”阮昭此刻已经多少猜测出,师父叫自己过来,或许是因为之前那副赝品画事情。
她低声说:“跟你保证过,绝不会碰赝品,更不会用这个赚钱。”
顾顺那双略有些浑浊眼睛,朝她看过来,轻声说:“师父相信你,只是师父觉得,你若是想要赚钱,当初就不该选修复。”
阮昭心口猛地窒,直以来,她以为不管外面怎说,师父总是站在她这头。
这次她知道,那个人事情多少还是连累师父名声。
她虽然处理好,但难免也会有人发出疑问说,怎别人说都不要攀扯,就是非要攀扯你阮昭个人呢,还不是你平时名声就不好。
“正好梅家那个小子,他如今正上位,你与他向要好,倒不如彻底放弃修复,跟着他心赚钱。反正如今古玩市场这火热,你们完全可以大展拳脚。”
顾顺这次也是有些气急,之前雷大炮事情,也不是没有人到他跟前说三道四。
但他还是压下来。
可这次,他不单单是生气阮昭败坏自己名声,而是觉得她跟梅敬之牵扯太深,只怕早已经忘记当初学习修复初心。
阮昭站在原地,突然脑海中闪过傅时浔当初问她声音。
他问她,为什要学修复。
阮昭当时回答是,她家学渊源,因为爷爷是修复师,才会想要学。可是当她问起傅时浔为什要学考古时,她却给自己个从未想到过回答。
因为那是他信念和热爱。
她呢?
她做修复,真是心只奔着钱去吗?
这刻,阮昭忽地握紧手掌,傅时浔那刻声音和眼神,不停浮现,不停冲击着她心脏。
直到她看着师父说:“想成为中国最好修复师。”
“也会成为最好修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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