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清楚原因,“之前你好像答应你妈妈,要认真拍部电影出来给她看吧?这个题材对你陌生,是个挑战,但真拍好未必不让自己上个台阶。”
“明白。”杨远意弹掉截烟灰,“但预感就是不太好。”
沈诀问:“心里那关过不去?”
“什?”
“有个理想人选,所以换成谁都不满意。”
杨远意半晌不吭声,就在沈诀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候,他闷闷地“嗯”声,打开话匣子:“很难形容……本来当初选角色时阿斐可能单纯给面子,并没有特别喜欢,只夸剧本还行所以也来试试。”
“但他还是演,甚至发挥得比之前更好。”
“试镜时他只出现那会儿,就觉得非他不可。”杨远意微微低着头,“诀哥你知道吗,现在很后悔,当时应该无论如何跟他见面。”
沈诀没听懂。
似乎在说电影,又似乎不止是电影。
羞于承认,他还有许多没有告诉过方斐,可现在再想都没用。
杨远意也知他们开始时虚情假意,只为点身体快乐各取所需罢。再到后面朝夕相处,拍电影,他每天要从镜头里看方斐至少七八个小时,不知不觉,方斐每点微小表情变化都像在他脑海里刻下深深沟壑,无法消弭。
所以方斐离开他以后,杨远意频繁做梦,经常被惊醒。
那些充满着雪和海虚幻之中,他记得自己每次记得方斐时对方表情,最后总定格在失望和悲哀。
方斐说他不懂平等,确没错。
他自来都享受太多特权与便利,太傲慢,以为自己给定是对方想要。他在给予中获得满足,觉得这就是恋爱全部,却不想原来还有更多。
再次受挫,杨远意试着摆脱与无视,像当年摆脱骨折腿给他带来阴影。
但他彻底失败。
陌生疼痛点点渗入血液,骨骼,每根神经,让身体深处某个锈迹斑斑角落终于响起嘶哑声。
那是他从未有过渴望。
而他笃定现在和以后都只有方斐能够给他。
和任何人、任何回忆都无关,方斐从来不是替代品,更不是情感寄托。
他就是杨远意妄想多年,却始终没有抓紧过名为爱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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