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回家。
这时动念头,方斐顺理成章涌起欣喜:他已经放假。不用长途跋涉,不用转车,走路二十分钟,他就能回去过年!
尽管春节从不缺席,他依然少见地激动起来。
最后场夜戏收工正式宣告年前工作告段落,杨远意不喜欢太盛大宴会,只请大家在当地家小有名气火锅店饱餐顿,挨个送上红包。
等工作人员要连夜离开去锦城坐飞机回家,要回到酒店休息,杨远意站在街边,从包里摸出烟盒,抽出根叼在唇间。
但没有打火机,杨远意皱皱眉抬起头。
只手伸到眼底,拿着饭店送两块钱塑料壳打火机,递给他。
抬眼看见意料之中人,他说话含糊:“还没走?”
“现在太晚,回去会吵醒爸。”方斐替他点烟,调侃着,“杨导,不是说戒烟吗?”
“最近太累。”杨远意两指夹起,吐出口灰白雾。
方斐:“还是少抽点。”
“喔,这就开始管?”杨远意说完,见他表情无辜,单手搂过方斐肩膀,往酒店方向,“不回家,那今晚去房间睡吧。”
午夜街道安静,薄薄雾缭绕在树枝之间,路灯亮得错落有致,城市已经睡去。
在这时才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和他牵手,方斐捕捉着影子长短随脚步变化,突然问:“你明天飞机回平京?”
杨远意没正面答:“赶走啊。”
相当于默认方斐会留在家,其实本也应该,年到头就这几天和亲人团聚。
方斐:“不回家过年?”
“不太想。”杨远意弹掉截烟灰,“回去准被妈催结婚,躲开痛快。”
很少听他提起邢湘——那位圈内知名女强人——但从杨远意口中说出“结婚”更加魔幻,好像他合该永远是浪子。
方斐表情不易察觉地闪闪:“这样……?”
“嗯?”
他无力评价什,只说句废话:“以为你不结婚。”
杨远意牵着他手掌心用力摩挲方斐:“可结可不结,但或许对家庭而言是必要。不太在意婚姻,从小看到大,它不过也只是交换利益筹码而已。”
“以为结婚定要和喜欢人。”
“那大概也要看能不能。”
“诶,为什?”
杨远意仿佛自言自语:“在你之前,没试过和男人,所以没想过之后。”
酸涩与触电感同时经由皮肤接触神经末梢传遍全身,方斐听见自己好像“嗯”声,嗓子发着抖,声带把单音节也扯得支离破碎。
他是杨远意第个男朋友……吗?
可杨远意从不想将来,或许他不该太把这个头衔当回事。
心里短暂地窃喜,又重重跌落。
“家里知道以前找过很多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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