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地方离酒店大约两公里,平时走不到半小时,但偏偏天公不作美。
行至中途,屏州夜晚阴晴不定,云层遮蔽月亮,大雨倾盆。
踩到块松动地砖,方斐被溅满身泥水,可他不仅不恼火,反而升起股奇异畅快。他站在远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衣服上晕开,越来越密,噼里啪啦地敲起地面朵朵水花,方斐脚步不紧不慢,继续顺着人行道往前走。
上次这淋雨还是高中,大雨天,小城人都躲进铅灰色房子。
他往家走,路走路踩水,回家后被李小勤心疼地骂顿。后来发烧,两三天没去学校,再恢复正常时,方斐就决定忘掉那些不愉快。
现在也样。
等走回酒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觉以后,方斐想,他就能不在意夏槐离开。假使夏槐回来,再……说其他。
盛夏大雨把他从里到外地浇透,方斐停在红灯街边,抹把脸。
辆奥迪在面前停下,他以为是要直行车辆,没有在意。但那辆车副驾驶窗缓缓降下,雨水霎时涌进去,氤氲开潮湿之后露出双熟悉眼睛。
“送你?”杨远意偏过头,“也回酒店。”
方斐摇头:“不用杨老师,想走路。”
红灯倒计时结束,几辆车冲过斑马线,杨远意开双闪,径直从驾驶座开门下车。他拿着把伞却不撑开,衬衫很快湿大片。
“那你拿着这个。”
方斐稀里糊涂接过,像他拿杨远意给牛奶,点防备心都没有。
杨远意重新回到车里,压着绿灯最后倒计时绝尘而去,方斐这才有点感觉到冷。他撑开那把伞,举过头顶,纯黑伞面下有几颗星星。
方斐用力眨眨眼,星星没。
原来只是灯光晕,他最近果然眼花得厉害。
回到酒店房间,方斐又在走廊遇到杨远意,对方打包大堆吃,正艰难地从包里找房卡。那样子与从容形象有所差别,方斐鬼使神差,走过去。
他递上伞:“这个还给你。”
杨远意没有要:“好像忘带房卡。”
眼神太深,方斐假装看不懂,虚伪地假装诚恳提建议:“可以去楼下重新拿张,好像只用提供证件就可以……”
“房间是用洛洛姐助理证件开。”杨远意拎着那袋子食物。
“那……”
“介意去你房间等吗?”
他说得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事。
方斐直觉有危险,因为杨远意暗示和那些想要发生点什情节太像,尽管对方气定神闲样子似乎足够让他打消疑虑。
最终战胜直觉是什,方斐很久后都没想明白。
他可能淋雨感官迟钝,又或者见面第眼就开始无条件听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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