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红,嘴唇干裂,病怏怏地窝在被窝里。
听见响动,他睁开眼,张张嘴,嗓音暗哑:“阿姨,哥哥。”
关欣欣站在门边,犹犹豫豫地问:“小州,你没事吧?”
贺州勉强扯动嘴角笑笑,说:“没事,就是有点饿。”
“熬南瓜粥,去给你拿。”关欣欣转身就要下楼。
贺迟拦住她,说:“妈,去。”
“哥哥能留下来陪说说话吗?”贺州说,“个人待着有点无聊。”
贺迟站着不动,关欣欣在他腰上推把,低声说:“快去!”
他看看手机,这时候是早上八点四十分。
“哥哥,你坐。”贺州拍拍床沿。
贺迟没有听他话,拿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为什不关窗?”他翘起腿,沉声问。
贺州眨眨眼,脸茫然:“忘记。”
贺迟面无表情地冷哼声。
贺州无辜地表示:“昨天没有午睡,晚上回房间就上床睡,才会忘记关窗。”
关欣欣端着碗粥和碟小菜上楼,贺迟托着贺州胳膊,把他从床上抱起来,靠在床头。
贺州非常虚弱,只是这样稍稍动动,额头上就渗出细密冷汗,端着碗手都在打颤。
关欣欣接过碗和勺子,想要喂贺州。
贺迟看眼时间,已经九点,月亮街离这里不远,打个车过去不用半小时就能到,还来得及在约定时间前到。
他转身刚要走,身后传来贺州声音:“哥哥喂吧,阿姨大早就起床照顾,太辛苦。”
贺迟双手插兜,头也不回:“有事,赶时间。”
贺州失望地垂下头:“昨晚上做梦梦到小时候,爸爸开车带去月亮街找哥哥玩,阿姨也在。还梦到妈妈,妈妈说她很不开心……”
关欣欣闻言,手猛地抖,碗里粥洒出些在她虎口上,她慌慌张张地放下粥碗,不顾手上被烫疼痛,小跑着过来拉着贺迟袖子,半是强迫半是哀求地喊他:“小迟……”
贺迟拨开她手,皱着眉:“妈,真有急事。”
“就这次,最后次!”关欣欣颤抖着低声说,“妈妈求求你,求你好不好?”
这几年他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个“最后次”,贺迟张张嘴,但看到关欣欣哀求眼神,到嘴边重话又咽回去。
毕竟这是他母亲。
他深吸口气,大步走回床边,端起碗,生硬地命令:“吃。”
贺州乖巧地点点头。
他吃很慢,就好像是吞咽都要花掉很大力气,每喝两口粥,都要靠在床头歇息会儿。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四十,每秒都被无限延长,贺迟失去耐性,加快手上速度,勺接勺地递到贺州唇边。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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