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和陌生是必然。
只是对于许则来说,童年时期最后面没有见到,所以留有缺憾,所以记忆也尤其深刻些。
就像快乐不会使人难以入睡,让你辗转难眠永远是那些抚不平遗憾。
那天回到家,许则从房间里翻出那本泛黄小本子,打开,在十个有些褪色彩色圈圈后面,用黑笔加上个圈,在旁边写下:又再见。
“后来因为些事情,外婆不再去别人家里做糕点,她在路边开家早餐店。”回忆很长,都被许则语带过。他看着输液瓶,像在讲别人故事,“再后来,妈妈去世,外婆精神开始出问题,前几年时候,她病得更严重,被送去精神病院。”
“她身体也直不好,在精神病院里过得很辛苦,所以才开始挣钱,让外婆可以去好点疗养院。”
许则说到这里就停,怕自己太啰嗦,虽然他总共讲没几句——可或许陆赫扬未必想听这些。许则舔舔下唇:“很晚,你困不困?”
“不困。”陆赫扬静静听完,倒杯水递给他,同时问,“你说不打,是不是真。”
“不知道。”许则老实回答。他对唐非绎说不打,是因为在那种情境下,他切实感到疲累和厌倦,但很多东西不是他能说算。
“以后会少去。”许则补充道,“要放暑假,找份工作,还有给外婆申请个补贴也要下来。”
打工挣不多少钱,补贴也没有多少钱,切都是建立在叶芸华情况稳定基础上,但凡她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光靠这些钱是绝对不够。
“是什工作?”
“些零工。”
陆赫扬没再追问,换个问题:“补贴有多少钱?”
“大概几千块,比没有好。”许则好像对此已经满足样子,“还有其他两个补贴,申请很久都没消息,应该不会有。”
他平静地、如实地陈述着在别人看来十分窘困局面,陆赫扬觉得许则如果脸皮厚点、心机多点,或者学学如何卖惨,定会比现在过得轻松。
但那就不是许则。
陆赫扬看他会儿,说:“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就叫医生。”
他将许则手里水杯拿过来放到边,许则靠在枕头上看着他,陆赫扬站起来,许则目光就跟着往上抬。
“又这看着。”陆赫扬好像很淡地笑下,说。
许则就垂下眼睛,听话地说:“不看。”
可这个回答好像不对,因为陆赫扬在床边站片刻,忽然俯下身来,手撑在许则枕边,另只手在许则嘴角肿起乌青上轻轻蹭蹭,语气柔和:“没说不让你看,今天好好睡觉,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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