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兆,”万千山试图软化宣兆,“和你是亲父子,都说血浓于水,何必弄得剑拔弩张呢?”
“剑拔弩张?”宣兆歪歪头,“倒没这觉得。”
到这种时候,宣兆还能面带微笑,将礼数和教养展现淋漓尽致,万千山看着他儒雅笑容,顿时不寒而栗。
凭心而论,万千山对这个儿子并不解。
他骨子里是个宗族观念极重人,他老婆必须对他言听计从,他儿子定要和他姓,死后要葬在他万家祖坟里。他确实入赘宣家,他个没钱没权穷小子,为出人头地这有什不对?
宣谕既然成他妻子,就应该居家相夫教子,做他贤内助,但宣谕竟然对他事业指手画脚,发现他吃供应商回扣,竟然在股东大会上公开通报批评,让他丢尽人!
更可恨是,宣谕生下他儿子,胆敢让他儿子姓宣,简直是大逆不道!
万千山始终不觉得自己做错什,宣家人不过是他飞黄腾达跳板罢,至于那场车祸更怪不到他头上,那天电闪雷鸣,宣博远那个老不死自己非要开车上山路,这能怪谁?
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宣家人嘴脸,派阎王爷来收人!
说是这说,但他到底还是心虚,终日噩梦缠身,找多少大师做法都没用。大师说他这段孽缘斩不断,原因是孽果已然结出——宣兆就是那个孽果。
万千山恨不能没生过宣兆,这孩子从姓“宣”那刻起,他身体里流血就已经不干净。宣兆存在就像根长钉,把万千山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十七年,万千山见宣兆次数只手都数过来,个外姓瘸子也配做他儿子?反正宣兆靠着他外公留下那点家产也饿不死,万千山就当没宣兆这个人。
但他万万想不到,宣博远那个老不死当年就对他有所防备,把大量资产提前做公证,身死后自动继承给宣兆;更令他没料到是,直被他视作废物瘸子宣兆,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地蛰伏十七年,等到现在给他致命击。
在万千山心里,宣兆还是那个七岁之前什都不懂小孩,出差回来随便给他带个什不值钱小玩意他就能开心好几天,又蠢又没用。
而眼前宣兆,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水,面带微笑,眼底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小兆,是你爸爸,”万千山继续和宣兆打感情牌,“自然就是你,你和有什好争?们本来就是家人,不是吗?”
“哦?是吗?”宣兆反问,“您姓万,姓宣,哪里来家人?再说,也没有和您争什,您手里东西,本来不就是吗?”
他番话说滴水不漏,显然是油盐不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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