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肌肉放松下来。
“吧,”岑柏言抿抿发干嘴唇,生平第次主动说起家里事情,“情况挺复杂,算半个重组家庭。说半个是因为后爹和妈直没领证,就觉得这样还不算个家。”
“嗯。”宣兆安静地聆听,五指插入岑柏言指缝,和他十指紧扣。
说到这里他顿顿,苦笑着问宣兆:“你是不是也觉得特古板?陈威说没必要在意张证件,就是个形式。”
“不是,”宣兆微笑不变,定定看着岑柏言双眼,认真地说,“组建家庭是很郑重事情,在法律见证下成为伴侣,证明彼此结合被公序良俗认可、祝福,很神圣。”
他声音不大,但说出每个字都清晰且坚定。
岑柏言深深望进宣兆眼底,浓密笔直剑眉下双狭长眼睛眸光闪动。
少顷,他抬手在宣兆手心里印下个亲吻:“以后们去国外领证,婚礼也在外面办。如果那时候环境好些,也许们在这儿也可以有张结婚证。”
宣兆垂头笑起来:“那都好久以后,你还有三年才到法定年纪。”
“不久。”岑柏言拥住宣兆,“你都不知道,多想要个自己家。”
宣兆下巴抵着岑柏言肩窝,感觉岑柏言话就仿佛根尖锐针,撬开他耳膜往身体里钻。
他太阳穴突突跳动,心想不知道?怎不知道?
家毁,连渴求“家”奢望都不敢再有,只想要外公和妈妈回来。
宣兆腿疾犯就痛得睡不着觉,被痛苦折磨到冷汗浸湿床单时候,他就连活下去意念都很稀薄,甚至会想如果时间能倒退回七岁之前,他愿意去求岑静香,他不要爸爸也不要什财产,只求那天岑静香不要给宣谕打那通电话。
什宣家少爷体面和自尊他都不要,哪怕岑静香要他下跪磕头要他做牛做马都可以。然而时间不可能回溯,宣兆咬着牙捱过个又个被痛楚凌虐夜晚,他幻想死在火海中是万千山,幻想成为精神病是岑静香,幻想终生残疾是他们儿女——宣兆完全是靠着扭曲仇恨才活下来。
“怎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爸爸。”岑柏言偏头亲亲宣兆圆润耳垂。
“.他不见。”
“不见?”
宣兆声音出奇冷静:“车祸之后他就消失,就当他死。”
岑柏言心头涌起阵阵酸楚,没有父亲在身边,母亲又精神失常,他是怎个人长到这大,他要吃多少苦头才能变成今天这个不屈不折样子?
“什时候带去看看你妈妈?”岑柏言靠在宣兆耳边,低声说,“你现在有,不是个人,以后们起照顾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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