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由于愤怒额角青筋凸起,宣兆喊不住他,情急之下连拐棍都没来得及拄,跛着脚上去,从背后抱住岑柏言腰:“柏言,你冷静点,你听说.”
龚叔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戾气少年:“小伙子,你是不是误会。”
岑柏言不敢推开宣兆,生怕自己力气打点儿就把这瘸子掀翻,于是强压着脾气转过身:“行,你说,你这伤是怎来。”
“就是.”
“别他妈和说是摔碎碗又撞门上,不吃你哄小孩儿那套!”
宣兆抿抿嘴唇,贯带笑眼睛里染上不分明痛楚。
岑柏言因为他这个眼神而心头刺,挪开目光说:“是不是这人动你?”
“不是,”宣兆忽然抬起双手抹把脸,紧接着深深呼口气,良久才轻声说,“是妈妈,她是个.疯子。”
岑柏言愣。
“龚叔是酒吧老板,他是关心,来问怎回事。”宣兆接着说。
龚叔在岑柏言身后沉默不语。
他是看着宣兆长大,但他很多时候也不明白少爷究竟是个什样人。
宣兆是冰冷且坚硬,当年复健过程慢长且痛苦,他愣是咬破嘴唇也不叫疼,硬生生扛下来;但某些时刻,宣兆也有柔软面,譬如他们本来计划是由龚叔扮演要债恶人,宣兆怕岑柏言真对龚叔动手,所以把这出戏做调整。
宣兆妈妈疯不假,这几天发病不假,他身上伤都是她弄出来也不假,但设法让岑柏言知道他受伤、放饵引岑柏言来酒吧找他、借着身伤让岑柏言怜惜心疼也不假。
只是这剂猛药也太猛,宣兆甚至不惜揭开自己最深那个伤疤——他妈妈。
以至于龚叔也分不清,此刻宣兆流露出无助与脆弱,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岑柏言眉心紧蹙,难以置信,“妈妈?”
“嗯,”宣兆嗓音哑,抬头看着岑柏言,眼角嘴角乌青在他白皙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扯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笑容,“柏言,觉得好丢人,们走吧。”
岑柏言这才注意到,宣兆嘴唇发白,肩膀竟然在发抖。
他被流氓骚扰、被带进派出所质问时候都要把肩背挺得笔直,现在竟然浑身颤栗。
岑柏言定定看着他,片刻后揽过他肩膀:“好,们走。”
“没事,”宣兆低声说,轻且坚决地推开岑柏言,瘸拐地走到沙发边捡起拐棍,“自己能走。”
岑柏言走在他后边,看着他又努力把肩膀绷得笔直,心中不知是什滋味。
“她精神情况不太好,反反复复,最近又认不出。”
大学城烧烤摊上,岑柏言和宣兆面对面坐着,岑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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