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撩起帘栊入屋中。
已经入夜,案几前灯盏会映入人影,所以李裕已经不在案几前,而是在床榻上,同早前样,靠着床榻临近墙侧屈膝坐着,手搭在膝盖上,手随意放在身侧,仰首望着处出神。
其实李裕不提,她也能猜出几分。
像甘雨这样关键角色出事,事情已经不像早前想象那简单……
甘雨同李裕几乎没有什接触,身份都被发现,那甘雨若是出事,甘雨背后这条线便几乎不能再用。
李裕不能冒这个险。
甘雨死,让李裕骑虎难下,也进退维谷。
李裕年纪不大,眼下还能安稳坐在这里,没有颓丧,就已经不容易……
“不吃东西吗?”温印轻声问起。
李裕还在思绪中,下意识应声,“不饿。”
温印没有勉强他,只是看看他,“那去耳房洗漱,你有事唤。”
李裕应好。
温印从耳房出来时,头发已经擦干,只有发丝还沾些许水汽,早前衣裳也已经换下,换上睡前穿衣裳,脸上带着沐浴后红润。
李裕微怔。
“别想,明日再说吧。”温印伸手去抱被子,应当是想睡地上,李裕伸手握住她手,打断道,“温印,想到些事情,你能听说吗?”
“好。”温印也屈膝上床榻。
李裕放下锦帐,锦帐里,两人像昨晚那样并肩坐着。
李裕沉声道,“今日反复在想甘雨事,后来发现陷入误区,想来想去都是关于甘雨如何,bao露,是谁泄露甘雨身份,甘雨这条线中哪些人有嫌疑,越往深入想,可能情况就越多,便直陷入泥沼出不来。刚才暂时将甘雨事放在遍,跳出去想,忽然间便通透,如果这个人不是甘雨呢?”
李裕目光看向他,温印微讶,不是甘雨?
“嗯。”李裕轻声道,“李坦谋逆,父皇被软禁,直昏迷不醒,被隔绝在离院这个地方,时间越久,人越不清楚情况,便越想打探消息,就只能铤而走险。甘雨很可能只是其中个,但定不是最后个。甘雨出事时,已经宫变十余日,那时昏迷不醒,李坦特意把扣在离院里,没人知晓究竟是死是活,昏迷时间越长,人就会越沉不住气,他们会设法打探离院中消息,李坦就可以顺藤摸瓜,将人个个拔掉……”
温印明白,“所以,有很大可能不是谁泄露甘雨身份,而是甘雨在打探你消息时候,露马脚,,bao露身份。李坦其实并不知道朝中哪些是你人,但他拿你当诱饵,你人就会个个浮出水面。”
“是。”李裕看她,“所以如果还昏迷着,会有源源不断人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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