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闻又夏就在旁边收拾乐谱。
他叼着块流沙包,带点警戒地随时监控闻又夏。
但闻又夏没有任何逾矩,也没对邱声有几张未完成乐谱表现出好奇,只按邱声习惯把它们聚拢。做完这些闻又夏找不到别忙,他转过头,刚好对上邱声视线。
邱声发现闻又夏闪而过局促,仿佛还没准备好开口。
但他们不能直不说话。
邱声就这半蹲半坐地黏在沙发椅上,眼睛眨不眨地看他,仿佛要把过去半年所有躲避都补回来,那双有点大、有点圆眼睛像围捕猎物。他向喜欢主动,这时却格外有耐心,希望闻又夏先找话题。
也许明白他意图,闻又夏原地站会儿后坐到另把椅子上,摆出要长谈姿态,却很简单地问:“你给留张字条,对不对?”
邱声意外地眨眨眼睛。
他不太想起来字条内容,只说:“好像是。”
“……”闻又夏踌躇地说,“那天离开蓝花巷之后,先回趟长东中学家,刚好遇上闻皓谦,聊两句,他说漏嘴,提到你时用措辞是‘你男朋友’,但和闻老师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所以猜字条上你应该写什,而没看到……他拿走。”
突然得知这件事,邱声记起闻皓谦那无数句“哥说不想见你”。
他问:“你当时说不想见吗?”
随后自己先反应过来:闻又夏根本都不知道那张纸条怎可能知道自己去找他。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迟到纠结和真相也没有关系。
邱声本就讨厌闻皓谦讨厌得不行,越发恶心,冷笑着:“你这个弟弟不简单,小小年纪就会两边骗,长大就开始提起暖水瓶砸人——”
“所以当时先离开东河。”
这才是他最想告诉邱声,闻又夏顿顿:“好长段时间里,其实谁也没有理会。分手,没乐队,作品被……还被所谓家人欺骗利用……度崩溃,心情很差,不想面对任何人解决任何事。买张火车票,心说走到哪儿算哪儿,自生自灭,反正活着也是个废物,没有意思。”
直面闻又夏阴暗面,邱声呼吸情不自禁地停。
“可是没死得成。”闻又夏说,缓缓地吐出口气,“也许因为还是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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