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夏是个讲道理人。
“好吧,确实不无辜。”邱声恶狠狠抽口烟,想,“可是不无辜,那闻又夏干脆点,恨,讨厌,再也不见啊——他怎可以无所谓?”
无所谓是吧?
邱声拿出手机,因为被眼泪濡湿手指在屏幕上按个水做指印。
他要删闻又夏微信,再把闻又夏电话也拉黑,下次见面时直接宣布“你滚出乐队”,然后就此让闻又夏彻底滚出他生活。以后是死是活大家都别再来往,反正之前也告别那多年,谁离谁不是日子。
但邱声手指颤抖着,他看良久那个黑背景头像和条杠朋友圈,还是退出微信。
他想走就走,凭什?他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连随便个路人都比不过吗?
行,那就继续折磨闻又夏,反正也很擅长折磨乐手。
你不是想懒,不是只想当乐手吗?应付?
不喜欢,对吧?
非要把你那层皮扒,看看你心眼上写什字。
做不到他妈跟你姓闻去。
邱声又开始钻牛角尖,瞪手机屏幕瞪得眼睛发疼。
最顶端跳出条热点新闻推送,他恍然醒悟,连做三个深呼吸,拼命默念着,告诉自己“这样不好”——却也没打算有改变,他不知道怎改。
邱声握着手机,也许是哭过让他有所缓和,坐会儿,他选择离开鲜花公园。
这地方简直成为他新噩梦。
他再也不要来。
狼狈而消沉背影穿过树影幢幢,街灯明亮地方照得邱声眼酸耳热。
时间越来越晚,公园里人开始和他走向同个大门位置。他怀疑自己眼睛还在充血,脸应该也很红很烫,不想抬头和任何人对上视线,选条最短路,拿手机叫车,等司机到就迫不及待地躲进铁壳。
出租车汇入交通干道,成为众多红星中个点。
鲜花公园大门侧面,闻又夏站在原地,望向那辆黄色小轿车驶远路口。他修长手指玩着个打火机,花哨地在指间来回旋转后打亮团火。
但叼在唇间那根烟没有被点燃,闻又夏把打火机和烟起扔进垃圾桶。
他知道邱声刚才哭过。
能怎办呢?闻又夏看不见那辆出租车,他手指拽着贝斯琴盒肩带,经年磨损过度,他无意识地抠住上面将要断裂边缘。
改天把肩带换吧。
闻又夏想着,低头回复“闻皓谦”发来微信消息:“今晚和朋友喝酒,医院就不去,你现在过去陪闻老师。”
他输入在文本框里字比能从嘴里说出来多,闻又夏发出去消息,烦躁地皱起眉,在对面开始弹问号之前抢先步将手机关机。他扒拉下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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