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你自己扒光看。”季时风把他手塞回他自己被窝。
没多会儿,窸窸窣窣响动又来。
这两三趟,季时风叹口气:“路大富,现在四点,再不睡觉,天就亮。”
“睡不着,”路辞抿抿嘴唇,身体靠近季时风,终于坦白说,“季时风,害怕,闭上眼就看见他、他……”
季时风轻叹口气,侧过身面对着路辞,只手轻轻揉捏他耳垂,轻声说:“傻子。”
路辞抓住季时风手,像是牢牢抓住能让他感觉安全依靠。
他没被人掐着脖子打过,很害怕;他看见牧牧被那个男人欺负,很害怕;他听见乡亲们说那些话,也很害怕。
今天晚上听到、见到、所经历切事情,和他脑海里这个世界太不样。
“季时风,还好有你,”路辞心有余悸,“不然真不知道会怎样。”
“路大富,应该是还好有你,”季时风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帮方牧,也许不止是方牧。”
路辞愣愣,鼻头酸,差点儿又掉出眼泪。
“季时风,想让牧牧转学,去城里读书,爸妈也会愿意帮他。”路辞说。
季时风“嗯”声。
“可是只能帮牧牧个人,可能还有很多像他这样人,”路辞有些语无伦次,“、也帮不过来,谁来都帮不过来,得靠他们自己才行,也不知道怎办,自己都不好好读书,凭什劝他们好好读书呀……”
说到最后,路辞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他急切地寻求季时风认同:“季时风,你能明白在说什吗?”
“明白,”季时风看着他,温声道,“明白。”
季时风见过太多这样事,不公、欺压、倾轧、霸凌……诸如种种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
贫穷人遭受白眼,弱小人遭受欺凌,普世公正照不到最底层黑暗角落。
如果说路辞是纯净真空环境中长出花朵,那这就是他第次真切地感受到如此残酷社会法则。
·
“季时风,有点难受。”路辞低声说,鼻音浓重。
“怎又哭,”季时风叹口气,手臂揽过路辞,轻轻拍着他背,“好好,你也长身体呢,睡。”
路辞抽抽噎噎:“十八岁,成年,不长身体。”
季时风打趣道:“不长到米八啦?”
路辞立即吸鼻子:“那要。”
“乖,闭眼。”季时风哄他。
乖没会儿,路辞又喊他:“季时风。”
季时风闭着眼,手指还轻轻拍着路辞后背:“嗯?”
路辞:“今天表现好吗?”
季时风回答:“很好。”
路辞又问:“能加分吗?”
季时风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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