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文腌菜手艺在整片胡同那都是出名,老爷子每年刚入秋就开始捣鼓,腌好给街里街坊每家分点儿,又干净又美味,特别受欢迎。
就连搬出胡同好多年马阳爸妈都惦记这口,前些日子马阳来找季时风,他爸妈还特地嘱咐马阳带罐老爷子腌菜回去。
“就你爷这手艺,”老爷子边洗玻璃瓶边自夸,得意胡子都要翘上天,“哪个尝过不说好!”
季时风光着膀子,正靠在厕所门边刷牙:“没人说你手艺不好。”
季博文把玻璃瓶来来回回洗好几遍,唠叨就停不下来:“你爸从小就好这口,家里煮稀饭,不给他弄勺咸菜拌着,他饭都吃不下。”
季时风含着嘴牙膏泡沫,笑着说:“爸怕不是被你齁死吧。”
“你个混账小子!”季博文也笑,边擦玻璃瓶边说,“这编排你爸你!你小心给雷劈!”
爷孙俩开玩笑开惯,没什顾忌。
“过些日子去去墓园看看你爸,给他捎点儿。”季博文说,“腌出来芥菜疙瘩,可别说你爸,就连你妈她次都能吃好几——”
话音戛然而止,季博文意识到自己刚才提到谁,脸上笑容僵僵。
“剃须刀呢,”季时风垂眸敛下眼里闪而过暗沉,冲干净牙膏沫,语气如常,“你摆哪儿去。”
季博文说:“搁空肥皂盒里,东西成天乱放,还得靠给你整理。”
季时风在洗漱台上看眼,没找见:“东西放乱能找着,你给整理倒找不着。”
“你瞎啊,就在那架子第三层,”季博文转身给他指指,见他打着赤膊,连忙破口大骂,“你作死啊你!马上十二月你还光膀子!你真是要死!赶紧把衣服穿上!”
“穿穿穿,刮个胡子就穿。”
季时风嫌烦,把厕所门关上,又惹来他爷顿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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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季博文往洗好两个玻璃瓶里装咸菜。
玻璃瓶就是普通罐头瓶子,即使季博文仔仔细细洗好几遍,看着还是很简陋。
季时风不愿意拿:“别装,不带。”
“干嘛不带,就俩小瓶子,碍你什。”季博文翻白眼。
“人家是有钱人家小少爷,”季时风拎起背包,“天天鲍鱼海参,看不上这个。”
“鲍鱼海参怎?哦,吃鲍鱼就不吃咸菜啊?”
季博文来气,找个社区发油送帆布袋,把两个玻璃瓶装进袋子里,不由分说地往季时风手里塞,嘱咐道:“骑车慢点儿,别碎。”
“知道。”
季时风没办法只好带上两罐咸菜,想着路辞要是不乐意要,他就让马阳放学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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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路骑车到校门口,路辞站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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