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厨房，裴哲正待在客厅角落
那个小沙发里。他换下
赵以川睡衣，姜嘉钰送衣服大概是裴哲买就没穿过，藏青色毛衣边角漏出
个标签，裤子也带着刚熨烫好痕迹，崭新得过于郑重。
只有那双带着圣诞色彩条纹袜子有点青春，裴哲没穿拖鞋，半跪坐，正认真地隔着亚克力板看木屑里金丝熊。
“吃饭。”赵以川喊他，“你饿不饿？”
裴哲答非所问地说：“赔钱货为什
要坐着睡觉？”
自己起大名，裴哲字正腔圆地喊时，赵以川居然又久违地觉得不太合适。
“哦……”他摆好筷子，解释道，“它比较累又有点紧张时候就会这睡觉，可能对周围感到不安——鸡汤给你盛碗里啊。”
裴哲得到确切答案，这才暂时放下对金丝熊好奇坐到餐桌边。
但没吃两口，他又有新疑问：“金丝熊也是仓鼠？”
“嗯？”
裴哲用喝酒时那种慢吞吞语气解释自己疑问：“上次回去以后
查下，以为‘金丝熊’真是种小型宠物熊。”
赵以川：“……”
裴哲：“以前没见过。”
怎办啊，他又开始觉得裴哲很可爱。
忍着笑，赵以川还要装作对这些笨拙新奇视而不见，板眼地告诉裴哲：“是仓鼠，但比仓鼠大点。这只叫什卷毛波利，也不太懂。”
“为什要养？”裴哲问。
为什养。
倒是第次有人关心这个。
知道他家有金丝熊人不算少，李谈说他“缺少陪伴”，沈跃点评他这叫“自牵挂”，苏艺和宁思垚只关心他金丝熊吃什喝什有没有特别技能……
反而裴哲居然问起动机。
“哦，没什。”赵以川说，眼神不自在地闪烁下，“刚搬来这边时候在楼下遇到个小妹妹抱着它盒子，哭得很伤心。就问她怎，她说这是自己偷偷养，被家里大人发现警告说如果不处理掉就从十五楼扔下去。”
裴哲然：“你就让她送你？”
“就……说帮她养，但是她家现在好像搬走。”赵以川给裴哲夹块烤鸭，放在面前碟子里，“其实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
裴哲“嗯”声，不再追问，低头默默地把烤鸭塞进嘴里。
“好吃吗？”
裴哲想想：“稍微有点儿咸。”
赵以川就把放凉些鸡汤端到裴哲面前，照顾得如此顺手。
五味杂陈，裴哲垂下眼。
赵以川确很有爱心，也很有责任感，可能这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裴哲想着前夜支离破碎记忆，看着眼前明显精心准备饭菜。
赵以川现在照顾他，可能和当时收养金丝熊没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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