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上班地方。
背后长眼似察觉到他神色有异,裴哲转过头,像解释,但又没多耐心:“如果不方便,待会儿把住址发——今天还赶时间,走吗?”
态度温和但语气冰冷,工作状态,巧妙地在他们之间划出界限。
赵以川垂眼,唇边有抹分不清嘲讽或失落笑意。他默默地呼出口浊气,低头拽把衬衫平整侧边,声不吭跟上裴哲。
原本他打算跟裴哲说,撑场面不需要买这贵来着。
商场离民政局很近,就算来往也没有耽误太久。
手续并不繁冗,出示双方申请缔结婚姻关系所需材料,审核完毕后等待拍摄登记照、冲洗、填写《结婚登记申请表》,然后就可以领证。
材料是早就准备好,工作人员看预约单,将裴哲和赵以川带到等待区空位,端上两杯热水。听说东新区婚姻登记处号称虹市行政服务模范部门,这时裴哲盯着纸杯外壁印红心,听着浪漫轻音乐,深有体会。
“早知道刚才不那急。”身边,赵以川放松地伸长腿,“人多,就算预约还是得等。”
约定登记前裴哲跟赵以川估算过时间,说用不多久。以为赵以川安排其他工作,裴哲语带抱歉:“可能因为日子好。”
“是嘛。”
赵以川说这话时尾音拖着,像是笑。
他大概不想跟自己多聊,否则以赵以川健谈程度不会止步于此,于是裴哲知趣地点头,收交谈意思。
和等待区其他聊不够准新人们相比,裴哲和赵以川毫无疑问地成为最惹人注目对儿。同样是双人沙发,他们之间隔着半臂社交距离,不般配,更不亲密。
但这不能成为最主要原因。
他们是整个等待大厅里唯同性伴侣。
适才在门口等赵以川时,裴哲尚且泰然自若。这会儿他却突然意识到,半个月前自以为利大于弊决定,可能还是太冲动。
他要和个男人结婚。
五年前,允许同性情侣缔结合法关系法案在各方不懈努力下终于通过。虽然官方将其描述词定为去性别化“民事伴侣”,但从实施结果来看,除生育上并不享受同等待遇,同性伴侣与“夫妻”其实仅保留名称上区别,大部分民事权利致,连登记后用证书都同样是结婚证。
不过法案生效至今,真正选择登记同性情侣数量却远远不够当初专家们测算,现实社会,对这种关系戴有色眼镜依然占大多数。
所以能在婚姻登记处看到同性情侣就挺稀罕,外形再优越点更是凤毛麟角。
从他们坐下起,裴哲就感受到不少若有似无偷窥。他不太舒服地侧过身,在狭窄空间和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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