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峥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正在窥视是谁。
镜头里他们仍然是陈舟和高小羽,但很多时候他看着那个身影,会觉得他窥视好像是郑观语。
郑观语有很多种模样,他可以是高小羽,可以是宋瑜,可以是很多很多角色……他始终模糊不清,像个怎抓都抓不住梦。
摄影机还在拍,明峥不知道自己情绪对不对,他就这跟着郑观语走着,保持不远不近距离,心中惶惶。
高小羽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到陈舟,陈舟躲在自己家里,没再给高小羽任何回应。
他彻底躲进暗处,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明峥被个红灯困住。他站在路这头看着郑观语——看他高小羽慢慢走远,他们隔着条马路,隔着人来人往。
高小羽突然回次头,很突兀地在马路那边停下来——他回头,有些奇怪地在周围看看。
陈舟没有躲,他应该是希望高小羽发现自己,明峥知道。
但高小羽好像没有找到自己,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红灯跳到绿灯,该往前走继续跟,明峥却在原地愣愣才往前走。
李志元喊cut,通知大家赶去学校礼堂里准备下场戏,饭就在礼堂那边吃。
喊完停以后,明峥没有下子从戏里出来,他远远地看见郑观语从街那头走过来,看会儿才扭过头准备去喝水。
李志元还站在边上看他。明峥碰到他目光,他们对视会儿。
感觉对方看自己时候太久,明峥奇怪地问句:“是要重拍吗?”
是胶片拍摄缘故,演员没办法及时看到监视器回放,所以明峥其实很少能回顾自己在镜头里表现。场戏过不过,表现得好不好全是导演说算,大多时候明峥并不知道自己演得怎样。
李志元摇摇头,说:“只是觉得你拍戏真很有天分。这几场越来越好,演得很自然,你还恰到好处地加些细节,特别喜欢。”
拍戏真是需要天赋。
这部戏里,陈舟也不好演。太过会显得浮夸,太收会有些薄情冷漠,陈舟需要是种游离不定感觉,好像爱着,但又始终犹豫着……这部戏里他挣扎不比高小羽少,那需要演员很切身地去感知角色情绪。
文艺片难拍就难在情绪上,个状态不对都会有违和感,但明峥始终是跟着角色状态走,他非常入戏,很像那个在克制中渐渐失控陈舟,是完全符合情绪要求。
而且李志元很喜欢明峥面对镜头那种状态——暗里着迷,他很喜欢那种感觉。
明峥没有回答什,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言以对。
总不能告诉李志元说他现在拍戏已经完全忘记技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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