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十三年二月,江户城,刚刚成亲松田宪秀还没度完婚假,就被驻屯军指挥部招去议事。
从指挥部回来,岳父横岛宗义见他脸严肃,问:“宪秀怎?”
松田宪秀坐在木榻上,用洁白丝巾反复擦拭着自己太刀“疾风斩”,凝重回答道:“黎国向大明挑衅,太殿阁下向们瀛州发出召集令,关东驻屯军是瀛州最精锐部队,们是太殿阁下最信任家臣,即将远征万里。”
横岛宗义默然半晌,方道:“宪秀,你新婚不到个月,这……就要征战?昔子会伤心……不能向熊本指挥官告假吗?”
松田宪秀看见卧房门板下裙角,叹口气,道:“今日,熊本大人教们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卧房中传来声“啊”轻呼,隐隐听到哭泣声,松田宪秀心下不忍,但却以更加坚定语气道:“这是唐诗,是明人祖先所写,熊本大人说,们这些做太殿家臣武士,要时刻牢记这首诗,任何时候都要做好为太殿阁下尽忠准备,只有以这种不畏生死气概面对战争,才是们这些家臣武士存在意义之所在。”
晚上,昔子跪在松田宪秀膝前,将缝好绣花巾塞到松田宪秀怀里,看着沉默不语夫君,忍不住垂泪:“听说太殿阁下有很多家臣,何苦要从瀛州征调!”
松田宪秀皱眉道:“你不懂!熊本指挥官说,正因为太殿阁下家臣无数,们瀛州才更要争取,这是瀛州机会。要想建设昌明瀛州,让瀛州真正融入大明,让瀛州百姓成为大明百姓,瀛州人就要发奋努力,这也是们驻屯军责任!”
昔子不敢再说,只是小声哭泣。
第二天,松田宪秀带着昔子来到指挥部,这里已经排起长龙,几乎每个驻屯军士兵都带着家人过来。作为营千户,松田宪秀不用和普通士兵抢位置,走军官队列,很快就进屋子,在照相师简单教导下,咔嚓声,拍下夫妻合影。
照片式两张,人张。拿到照片后,昔子珍藏在怀里,路上忍不住翻出来多次,怎也看不够。松田宪秀自豪道:“这是大明道法,整个瀛州都没有传过来,太殿阁下专门从大明给们驻屯军送来,好好保存起来吧,昔子,想念时候就看看,到战场上,也会经常看,每天看眼,就好像昔子陪在身边。”
昔子重重点点头,紧跟在松田宪秀身后,又是悲伤又是欢喜。
七天后,关东驻屯军全员出动,在江户百姓欢送下,开赴横须贺军港,六千余人在码头边整队,望上去军容壮观。
但更加壮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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