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娘记爆栗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安静下来。
胡老儿手捂额头,唉呀几声,叹气道:“好端端怎生就打起来?诸位大师见谅,是小儿莽撞,伤这位高僧,老头在这里赔礼!不过小孩子不懂事,出手不知轻重,还希望几位大师不要见怪才好。”
他在这边啰里啰嗦说半天,那边厢普真禅师已经替圆明止住鲜血,又往圆明口中连续送服几颗保命药丸,让度些法力过去护住圆明心脉,这才缓缓站起。
普真禅师脸色铁青,沉声道:“是贫僧走眼,不想诸位竟是高人。小徒伤势是他学艺不精、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不过几位本事如此得,贫僧倒想领教二,还望不吝指点。”
胡老儿苦着脸道:“还要打?几位大师怎如此大火气?佛语不是说要戒那什‘贪、嗔、痴’?大师,你犯‘嗔’念。”
普真禅师浑不理会,迈步向前,步就是数丈远近,走几步便来到胡氏三人身前。
胡老儿连连摆手:“等会儿,等会儿!先听把话说完……”
普真禅师喝道:“有什话,打完再说!”
胡老儿摇摇头,无奈道:“那随你吧……八郎听话,手下收着些,别把人打死。”又向普真道:“大师,家孩儿年幼,出手不知轻重,大师小心些。”
普真禅师怒极反笑:“好得狠,那贫僧就先领教领教你家孩儿‘不知轻重’!”他最心爱两个徒弟,个已死于非命,另个又连受重创,心中已经震怒到不可遏止地步,对于眼前胡氏三人,他是满心想要全部都打杀,谁先上谁后上,是轻视还是高看他,这切都无所谓。
普真禅师将右手袍袖挽起,露出只白灿灿隐隐生辉胳膊,五指并拢紧握成拳,口中喝道:“徒弟伤在拳下,便以拳法领教!”
拳自上而下,当头砸向胡八郎脑门。
胡八郎没春娘束缚,兴高采烈地取起他那只瘦弱小拳头,硬碰硬撞上去。两拳相交,“噗”地声,如中败革。普真禅师双脚分别向两侧横移三寸,身子陡然降少许;胡八郎则身子微微晃,向后退半步。
这记两拳相交没有刚才胡八郎斗圆明时那般声势,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内中凶险却远甚何止数倍。普真禅师看上去是拳击打,实则发出是千百记法力,化在拳之内,拳中含无尽无量愤怒意,绵绵不绝。普真禅师证阿罗汉金身后,选择是大怒金刚法门,千万愿力化为怒,待斩去怒目、怒心、怒觉后,可证佛陀位。因此,他对敌不拘招法、不拘形式,只要将滔滔怒意尽数化出,不仅可以伤敌,更可在修行之路上更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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