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赵然想要凑近步,仔细分辨之时,于致远抱个木盒子出山门,他拽着赵然就往山下走,边走边埋怨:“赵老弟,这些闲事莫要掺合进去,到时候给自己惹身麻烦,那才追悔莫及!”
赵然被于致远这岔,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心中惭愧,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道:“喊冤之人诉状很重,故此多看几眼,也不知是真是假。”
于致远道:“此事是有,但经不起穷究。这父女二人乃是酒楼唱伎,卖唱为生。金久和张泽自承,双方曾经谈好夜三两陪价,可事之时,却索价三十两,由此便起冲突,老头儿子也被打伤。那父女二人不敢告官,只每十日来次道院,无非想要金久和张泽赔些银钱罢。”
赵然问:“他们堵在道院之外,监院也不管?”
于致远道:“来道院喊冤,每年都有不少人,监院哪里管顾得过来?这种事情,越是想管,反而越会被人家如牛皮糖般纠缠上来,甩都甩不脱。若是闹出人命来,又会有损道院清誉,索性便任其自生自灭。时间久,这些喊冤自然就消散。”
赵然暗自腹诽,都这样,还顾及“清誉”呢?要真想保住“清誉”,就该严厉禁止道院中人在外宿娼!不过转念想,似乎于致远曾经说过,道院是道门最接“地气”地方,其实在自己理解中,就是道门监管俗世衙门,要求人人遵守清规戒律,那是行不通,而火工居士们并非受过度牒道士,更是不在此列之中。
在这个迥异于后世世界中,大明朝本身就不禁*员宿娼,出入青楼甚至被认为是风雅事,又怎来要求火工居士们严格律己呢?
“金家和张家能够任凭那父女直在山门前喊冤?”
“这本来就是件小事,没人会愿意小题大做,还是那句话,过得段日子,自然就消散。”
两人谈论着,来到山脚下,于致远很容易雇到驾马车,给车把式二两银子,那把式笑得眼角线都缝在处,按照于致远要求,卖力赶着车驾在官道上飞驰。
于致远知道赵然昨夜上工扫圊,此刻应该是没休息好,便叮嘱他闭眼休息。赵然确实很困,也不客气,伸手拖过个棉垫,依在厢壁上斜靠着,片刻间便沉入梦乡。
等到赵然被唤醒时候,日头刚刚正午,因为已经进入初夏,空气中满是燥热之意。车驾中备得有湿巾,赵然擦把脸,精神头振作许多,于致远便让他下车。
马车直接开到笔架山庄正门口,坊门外已经停不少车驾,于致远便让那把式在外等候,自己携赵然往里走。
有山庄管事迎上来,验看请帖后,便引二人入内。
笔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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