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可以让她更大面积地铺货,可以在十月节时候租赁啤酒大厅,进行大体量宣传……
景玉越说越开心,她眼睛很亮。
桌上准备就是她现在卖啤酒,加冰块,冒着幽幽寒气。
她喝掉整杯,将仍旧冒着寒气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裹杂着冰块清冽气息啤酒从咽喉路落下去,好像溪水冲开条小路,顺顺畅畅地直通而下。
景玉没有喝醉,她喝通。
“真很感激您,克劳斯先生,”景玉触碰着克劳斯手,她特意使用德语,“先生,您不知道对您有多钦佩。”
克劳斯没有打断她。
他另只手倒水,将杯子放到景玉旁边,盖在她触碰自己那只手上。
他说:“知道。”
“不,你不知道,”景玉摇头,“刚开始和你在起时候,其实还有点怕。”
“你读过《蓝胡子》故事吗?好心肠富豪,拥有着个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房间,里面堆满美丽新娘尸体。”
“起初在想,你会不会是另个蓝胡子?应该抵住这样诱惑,天底下没有白捡馅饼——”
说到这里,景玉顿顿。
“但是呢,还是没忍住。”
克劳斯问:“因为对信任?”
“喔,那倒不是,”景玉坦诚地回答,“抵挡不住金钱诱惑。”
克劳斯:“……”
说到这里,景玉站起来,她邀请:“您想不想看看夜晚曼海姆?”
克劳斯接受她邀约。
剩下餐盘不用担心,景玉给房东太太熟悉钟点工打过去电话,请她过来清理餐厅和客厅。结束通话后,她穿上温暖长风衣,克劳斯低头,将自己围巾给她围好。
手套也戴上,景玉手掌没有克劳斯先生手大,戴上去后还要握着,唯恐会掉下去。
莱茵河畔灯火明亮,溪水如钟,景玉告诉克劳斯先生。
“如您所见,很喜欢钱,足够银行存款会让感觉到安心,”她说,“刚来德国时候,父亲言而无信,不再给寄生活费。”
有个人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离开,晚风有点点凉。
“留学生嘛,打工很正常,”景玉说,“其实过也算不上太过于窘迫,遇到很多好心肠人,有自己同胞,也有其他国家朋友。”
“但这样生活仍旧让感觉到不安,担心自己会失业,担心交不上购买资料钱,担心没有办法来赚取房租。不能够生严重病,也不敢生。”
克劳斯耐心地听。
“还是很需要钱,不想再经历那种担惊受怕生活,想大概永远忘不掉那种窘迫,”景玉说,“你可以接受吗?”
克劳斯说:“可以。”
景玉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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