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对自己外祖父也没什印象,只知道是个亡命赌徒,只有上帝知道他死在拉斯维加斯哪个赌场中。
外祖母?
黛安也说不上来。
外祖父和外祖母很早就离婚,外祖父偷拿外祖母大笔财产,带着当时还没有记忆能力黛安躲到法国,切断所有联系。
黛安是个虔诚教徒,每周都会去做礼拜。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不幸失去丈夫女人,唯独克劳斯明白,他压根就没有“父亲”这种东西。
对方应当也是个白人,或者同样混血。
黛安有着棕色头发和眼睛,但克劳斯头发是金黄色,眼睛是绿色,这种为人所称道美丽组合。
这样头发和眼睛让克劳斯帮餐馆招揽到不少顾客,晓香和黛安特意将他装扮成小绅士模样,让他拿着牌子在门口做促销活动。
尽管店里能提供中餐只有那几种,但仍旧有不少顾客乐意上门,购买份,尝尝。
偶尔也会吸引些奇怪客人,用怪异目光打量他——晓香会将他带回餐馆内,友好地询问对方是否要用餐;如果不话,请离开。
这时候克劳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发色和瞳色,会如何吸引某些具备奇怪爱好人。
克劳斯在中餐馆中直生活到六岁,然后,黛安生病。
肺癌。
她从来不抽烟,虔诚地信奉着上帝,此生唯做过、背叛上帝旨意事情,就是在酒后和某个来法国度假富商有夜,之后怀上克劳斯。
黛安甚至没有对方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对方来自哪里,叫什名字。
她只有肚子里孩子,个无法违背教义而生下孩子,有着和那位富商样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相似脸庞。
个甚至连私生子都算不上孩子。
黛安也为此付出代价,她被自己先前工作教会学校辞退,辗转来到图尔特,在好几家店中打过工,最终停留在这家中餐馆中。
那时候中餐生意也并不太好做,尤其周围开更多、廉价土耳其餐厅,黛安病倒后,兼职做不成,拿到薪水也越来越少。
克劳斯主动和店里西班牙人谈判,他愿意提供些力所能及服务,譬如擦桌子、洗餐盘、打扫卫生等等,只希望对方能够给黛安多点点钱,他可以用这个钱去购买些母亲服用止痛药。
对方同意。
这段时光过很漫长,为照顾母亲,克劳斯并没有去教会学校读书,他在冷水中清洗着餐盘,手指因为过敏而发红。
儿童手掌太小,他没有办法使用橡胶手套。
擦洗桌子、收拾板凳都不是件容易事情,他做有些吃力。
毕竟年纪还小。
因为周遭餐馆兴起,中餐厅中客人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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