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才对云滢告退。
皇帝同自己妻子姐妹自然不好多见面,云滢吩咐人送她出宫,才起身去迎圣上。
云佩如今虽然没有诰命衔儿在身上,可她用度和般商户还是不样,身上穿是绸缎,车内摆放也有御赐瓷器。
官宦人家娘子也经营铺子,只是不动手,而是坐在幕后劳心,她有官家皇后撑腰,当然日子格外滋润些。
车夫是个忠厚沉默老实人,他见自家娘子已经挡上面巾坐到车里,驾车之前先问句,“不知道娘子可要归家?”
云佩端坐在车中,她看着桌案上云滢赏赐奇珍异果,摇摇头,扬声吩咐道,“到东郊松柏坡去,要见位故人。”
东郊有许多坟茔,又因为亲人为纪念故去亲人,常常自发种植松柏怀念他们高尚品行,也被人叫做松柏坡。
那里有些坟头都已经要被风沙吞噬磨平,但云佩每每从马车上步出,登高远眺,总能望见那郁郁葱葱中,自己想要找那座。
她皇后妹妹并不知道,长生早就死在流放遇赦赐还途中,他衣冠冢立已经有两年。
云佩就着婢女搀扶,拿着盛满果品食盒走到那心心念念处,见坟墓前满是带有露水鲜花,淡漠神情上不免露出笑,像是清风拂过那般浅:“袁夫人来过?”
袁夫人,便是向她传报长生死讯女子,她艳色过人,坊间传闻,她甚至曾经到宫中去侍奉过君主段时间,但是因为那个时候如今皇后已经是椒房专宠,这点流言不攻自破,只能满足登徒子们对皇家点肖想妄念。
长生被流放前段日子,最后见过人也是她。
守坟老者点点头,因为两位贵夫人,他对这个墓主人也有几分印象,听说这衣冠冢是位内相,但奇怪是,又有两个衣着华丽女子每年都会来祭拜他。
云佩不用侍女,自己低头,将果品都放在“故夫周长生”这块墓碑面前,碑上朱砂红艳如血,仿佛是昨日才立般。
她立在众多坟茔之中,清风吹拂,听取松涛万壑,凝视着墓碑上字久久无言,末,才发出声若有若无叹息。
“长生,又来看你。”
他说过要与她白头偕老,即便是将来年迈被安置到西内,两个人打叶子牌也不会太寂寥,但他终究是没有活过二十岁,在根白头发也没有年纪。
夜里宫中有宵禁,他们每次相遇都是在白日,然而他们关系永远见不得丝光亮。
但便是在这样深宫,他们还是像对战战兢兢罪人样依偎在起,如飞蛾扑火,汲取着每寸光亮与热,稍有不慎就被烧成灰烬。
如今她手里所握有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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