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叶开离开窗台,脸被夕照晒得通红。
他后来直梦到这眼,梦到他捧着花沐浴着落日走向他,只是外公外婆都消失,漂亮花,漂亮笑,都成他。
叶开梳洗好下楼,对刚才事情只字不提,假装刚睡醒样子。他穿着宽松奶白色细绒毛衣,脚上双可爱兔子棉拖,是兰女士为满足恶趣味而硬塞给他。陈又涵在客厅里陪瞿仲礼聊天,叶开悄无声息地坐过去,拿起颗车厘子。
陈又涵目光含笑地瞥他眼,好像在看谁家小孩。
过会儿,兰曼抱着花瓶过来:“又涵,你看看,好看吗?”
简单白色玻璃花瓶里覆着那大朵紫色云。近看才知道是深浅不紫,由数十朵花材组成场轻盈梦。
“好看。”陈又涵笑,“和您今天耳环特别配。”
叶开抬眸,发现外婆今天戴是贝母镶紫水晶复古耳钉。
成精,难怪哄谁谁投降,撩谁谁中招。
叶开问:“什花?”
“浅紫色是落新妇,香芋色玫瑰是伊迪丝,像烟雾样淡绿色是柔丝。”
叶开拆台:“记路吧,是不是挺难。”
陈又涵说:“何止,记备忘录里,知道外婆要问,刚刚才复习遍。”
兰曼和瞿仲礼都笑。
四人小家宴到处透着股温馨气息。复古精美餐具,完美光影,相得益彰烛台,盛放得灿烂鲜花,以及毫无隔阂和冷场笑谈。话题多半是围着叶开和陈又涵进行,尤其是小时候那些糗事,被第百次不厌其烦地提起来。什裹在襁褓里被阿拉斯加叼走,和柯基赛跑,被陈又涵遛狗似地扔皮球,在迪斯尼里迷路边哭鼻子边说要找又涵哥哥……哪怕都已经会背,外公外婆还是笑得前俯后仰。
在这种场合,年纪小除被打趣没有任何人权。叶开叉起块厚切牛肉粒,幽幽地说:“这种事到底还要说几年啊。”
陈又涵刚好坐在他对面,光影错落地流转在叶开精致瘦削脸庞上,在他背后,鎏金陶瓷花瓶中插着束落日珊瑚。听到叶开小小抱怨,他低低地笑声,说:“说到你二十岁吧。”
“……不止吧。”叶开抬眸看他,那清冷眼正衬着背后浓墨重彩,画面美得像电影。
“是不止,”陈又涵慵懒嗓音响起:“……说到八十岁也新鲜。”
吃完饭又陪着闲谈许久,喝两盏茶,城市陷入灯光浓影,陈又涵才起身告辞。他自己跟车行租车,然而晚上刚喝掉瞿仲礼十几万红酒,显然是不能酒驾回去,唯滴酒不沾叶开承担这个光荣责任。
叶开发动车子,见陈又涵没有系安全带,出声提醒。陈又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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