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抬手，稀松平常地
抹眼底，手指被濡湿，但新
眼泪又下来。他神色是那
平淡，眉也未蹙嘴角也未有什用力憋哭痕迹，可见这场落泪并不能命名为“哭”。
商陆递给他纸巾：“每次静不下心时候，
就会在这里坐会儿。你要是喜欢话，就也多坐坐。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失陪。”
柯屿接过，低声句“谢谢”，觉得商陆措辞又回到
彬彬有礼但疏离阶段。
到晚饭时商陆才有短暂地出现会儿，胃口不佳模样，海鲜粥喝小半碗就放下。后来柯屿在泳池边看到他抽烟侧影。尼古丁和咖啡因样，都是能强行提神。柯屿没有找过去，在隔得很远地方安静看着，身后响起明叔声音：“有机会话，还是劝他少抽点。”
“他最近在忙什？”
明叔沉默片刻，为难地说：“恐怕不方便透露。”
“让他早点休息。”
话语里表露离去之意，明叔心里沉，挽留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终究忍下，只试探地问：“你去哪里？”
“约人。”柯屿也并不多言，转过身抬起脚步，“这两天叨扰，承蒙照顾。”
“少爷他……”
“明白。”柯屿点点头，走出些距离，明叔才后知后觉跟上，“那副画画得很好，他画多久？”
明叔想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是他肖像画。虽然在画室里，但用白布蒙着。柯屿看过，又原原本本地蒙好，彷佛他始终未曾光临过这些优美沉郁笔触。
“三个月。”
柯屿站住脚步，身影隐没在暗影里，头微微垂着，唇角弧度勾会儿。他就是这样安静微笑片刻，如同咀嚼种默不作声温柔，而后才再度离去。
明叔想让他不要走，当个泄题不合格助考官。但他最终还是忍下。
这里打车非常不方便，柯屿谢绝明叔要送他好意，自己开辆车走。商陆不像那些二代，对跑车有虚荣痴迷，他车库里只是各种功能性、场合性车各备辆，柯屿开走他保时捷电动轿跑，银灰色车身滑下黑沉树影间山道，明叔在山顶窗边目送他而去。
他再去送茶时，商陆问：“柯老师在干什？”
明叔在刹那间做好打算，生平头次对他撒谎，“在看书。”
商陆点点头，“嗯”声，眉宇间有隐约笑意。
大晚上能约谁？柯屿撒个拙劣谎，开着车在宁市漫无目地逛，到西江边停下，打开车窗望着江堤抽烟。西江很长，从CBD到乡下，从乡下到民国老街，各有各风貌。对面灯影红蓝相间，在江面留下长长光柱，在风中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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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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