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来时候,股冷空气席卷大半个中国,只有南边依然温暖如春,热得几乎穿短袖。柯屿回到岛上,除夕是跟疗养院爷爷奶奶过。
这座疗养院规模很小,只能收容十几个老人。最初是汤野为奶奶建,因奶奶在岛上住习惯,连去到市里都觉得惶恐不能安眠,更不要说去宁市。他建花园别墅,奶奶护工阿华姐说,老人家没有聊天玩耍人,虽然痴呆着但也能感到孤独,柯屿便又做主收容岛上其他老人。
当初解约时,他按照这个疗养院当初出资和这几年溢价,把钱份不少地还给汤野,之后几天便收到律师邀约,双人办理产权过户——这座疗养院,彻彻底底成柯屿产业。
说是产业,却只有出钱,没有进钱。老人们大多贫如洗鳏寡孤独,又怎有钱交什养老钱?
年前那阵子忙翻天,他除注册个人工作室事务,就是在忙这所疗养院。清理人员、审核账目、提拔管理,眼看着年关在即,又吩咐阿华姐和她男人采买年货,准备大家起过年。
四点多拜过菩萨天官上过香,就开始吃年夜饭。护工只留几个下来,算平均年龄,往六十奔,只有柯屿个年轻人。他倒是很自在,公筷箸尖在桌子上轻点并齐,他起身为桌子人布菜。
席面到六点才撤,他坐在花园里石桌旁抽烟,老榕树根下插着十几把香。万物有灵,尤其是年岁大老树,是能庇佑方水方人。视线顺着浓绿树冠延伸下去,便是低矮无华海边小镇。
根烟抽半截,柯屿肩膀被人拍拍,回过头去,原来是老人们挨个来给他发红包。
柯屿没说“不用”这种客套话,怔怔后掐灭烟,站起身躬着背双手接利是。
“恭喜发财!”
“大吉大利!”
“万事长隆!”
“笑口常开!”
红包崭新笔挺,下面印着什储蓄银行信用社广告,闻着有股油墨香。
等商陆打电话来时,他手指对着镜头捻开,打扑克似捻出排红包,“羡慕吗?”
商陆挂着蓝牙耳机,背景团油画般欧月,“几岁还收红包?”
“最小,怎不能收?”柯屿开始拆,“让看看有多少。”
钱比红包还新,精神得能在桌上站住,边角能割手指。
“十块。”
“二十。”
“五十——这个好多。”
有个六十六,他笑容淡些:“奶奶。”
奶奶总给他带“六”,叫,六六大顺。
纸币在手中哗啦作响:“五百八十六!”
商陆看着他,像看亲戚家小朋友。
“许个愿吧。”他说。
柯屿想想:“祝新年能赚到五百八十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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