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梦中。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大太阳,仿佛遥远恒星正在膨胀,将要在不久之后发生爆炸。
切都被染上鲜艳红,浮动云层正在燃烧,散发出灼热炙人温度,让富有水汽海边闷得活像座蒸笼。
他正坐在台阶最后级,双脚自然而然地垂下,脚底两米远地方,就是不断拍大着建筑外壁海水,卷起白色浪花偶尔会碰到他鞋底。
这是他和九月曾经去过某个地方吗?傅天河仔细回忆,好像没有,这里不是他所熟悉任何地方。
他转头看向身边,讶然发现竟然还坐着个人,她身形显得那娇小,和记忆中完全不同。
也许是因为他长大,不再是当年六岁孩童视角。
她安静地坐着,眺望远方,望无际海洋,粼粼波光映进那双温柔眼睛里。
只是无论傅天河再如何努力,都没办法看清她面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做梦时模糊。
傅天河努力回想,却惊恐地发现,他已经不太记得母亲是什样子。
当年他们几乎是以逃窜形式,居住在流浪汉留下矮棚里,本身携带行李就不多,之后医护人员们前来封锁,将母亲所有遗物都做无害化处理,防止Ashes泄露。
傅天河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也没想过要留份照片什。
之后他被喻永逸带回喻家,作为工具养着,有乔丽娜在,喻永逸当然不可能给他提供有关母亲物件。
他清楚记得当时许多痛苦,却忘记母亲具体样子。
但就算无法看清面容,傅天河也非常确定,那就是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并肩坐着,眺望天边火红太阳和海洋,整个世界都像是即将燃烧起来。
生命狂欢之后,便是死亡寂静,如月球背面,荒芜黑暗。
“把您给眼睛弄丢,为救最重要人。”
傅天河轻声道:“他是当时在巷子里偶然遇见,见到第面就移不开眼,陪着他起去过很多地方,经历很多稀奇古怪几乎不可能发生事。”
“之前直觉得以自己身体状态,保持孤身才是最负责态度,以不让任何人挂念方式离开,也不会留下多少遗憾。”
“但现在,不甘心。”
“们才认识半年多时间,还有很多地方没来得及去,有许多梦想未曾达成,明明只有二十二岁,应该是最好年纪,为什要现在去死?”
傅天河抬手摸上自己右眼,里面空荡荡,既没有母亲给他假眼,也没有陈词亲手制作义眼。
只要能够活下去,他愿意付出切代价。
就算会变成埃里克那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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