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京城。
穆行州低调而入，又跟随冯罗悄然无声地进入定国公府。
他在定国公府长大，便是年长之后，五爷帮他另立府门，也多半
时间都在定国公府。
但他今日迈进这门里，他想，约莫是最后
次
。
有人在正院等他，穆行州路进去，丫鬟婆子并没看到，院中确有药汤苦涩味道。
他嘴角向下压压，走进门去脚步也放轻些许。
他推开门。
下意识向床榻放下看去，然而那里没有人，反而身后突然想起个声音，轻轻唤他声。
“穆行州。”
穆行州讶然看去，可他还没看到人，忽然掌夹风带雨而来，狠狠掴到他脸上。
“你就是这
背叛
、报答国公府？！”
这掌可谓力气十足，也夹她满满愤恨。
穆行州没有躲避，只是碰碰嘴角，嘴角痛意蔓延到心口。
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决定。
那多个日夜他矛盾纠结，面对她和五爷对立局面，又面对她和皇帝隐秘关系，他曾痛苦得太久。
这掌下去，他反而彻底释然。
他说是，“对而言，已经决定追随五爷。”
詹淑贤看住他，“那你还来做什？！”
穆行州垂下眼眸微微抬起，看向这个他藏在心中太久女子，这刻，她突然变得陌生到极点。
“过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仅此而已。”
他说完，最后看她眼。
他声音低许多，夹带着说不清情绪，“另外，希望你也能想明白。”
詹淑贤简直要冷笑。
“想明白？！你们这些背信弃义地才该想明白吧？！定国公府本就是忠于君忠于国，背离定国公府才是罪人！”
她说完，只觉得自己立住脚跟，站在制高点上俯瞰他们这些背信弃义之人。
可穆行州却在此时，忽然问她句。
“那大小姐让温娘子替嫁和亲时候，为什不说忠于君国？”
穆行州也不知自己怎就问出这句话，或许，这直都是他心头疑问，却直被某些情感压在下面，不敢去深想罢。
他问，当着詹淑贤面问出声。
詹淑贤脸唰下青白红紫交错。
“你再问遍？！”她声音都尖起来。
而穆行州也在她表现下，忽然彻底地没牵绊。
迷雾散去，他看清迷雾中人，倒是谁是亲近人，谁永远都不可能是。
从前那些，都是他不明所以幻想罢……
他摇头，甚至没有最后看她眼，转身离去。
詹淑贤愣住，这还是听她摆布穆行州吗？！
原本五爷、穆行州、还有她娘，他们所有人都顺着她意思来。
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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