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季辞川头七。
灵牌前摆放着遗照,黑白照片也难掩照片上人俊朗,嘴角抿着丝很淡笑。
季辞川葬礼办得极为简洁,吊唁客人都已经离去。寂静房间里,只留下个人。
宋绵站在灵堂前,胸口别着朵白花,这几天他流太多眼泪,眼睛红肿褪不去。
他出神地盯着照片,像是与他对视着。
蜡烛火光在风中摇曳,挡不住季辞川望向镜头双眼,眼底是满满笑意和纵容。
宋绵不会忘记,这张照片是他为季辞川拍,很规整证件照。
当初季辞川开玩笑说死后可以拿来做遗照,他还生气地打拳,让他别说晦气话。季辞川抱住他,亲他鼻尖,哄他说自己定会长命百岁。
宋绵伸手把最后个银宝放进燃烧火焰当中,纵起火光当中,他开口声音还带着浓重鼻音:
“……你骗。”
按照习俗,在头七那天返还魂魄不能看见家人。宋绵轻轻地关上门,在最后道门缝将要掩上时候,他小声地告别:
“季辞川。”
“再见。”
刚入夜,外面下着雨,稀薄空气冷瑟瑟。
宋绵第眼就看到站在庭院栏杆下季母,他跟季母逢年过节就会起吃饭,但他在她面前,总是放不太开,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季母像江南梅雨节细细雨,清冷疏离得让他不敢靠近。
身后佣人替她撑着伞,她怀中抱着个沉木盒子,外面雕着精细花纹。
是季辞川骨灰盒。
“宋绵,你把它带走吧。”
宋绵下意识地抬手接住她递过来骨灰盒,抱在怀中:“不用放在祠堂里吗?”
季家是很传统家族,他跟着季辞川回家之后,才第次见到传说中族谱,甚至还分为直系和旁系。
在这代里,季辞川名字位于最中间。
“需要。”季母手指在盒面上轻抚下,留念,但却坚决地道,“但辞川很爱你,对于他而言,他和你住地方才算是家。想,他更想要和你在起。”
宋绵喉结轻微地滚动下,愣神期间感觉有人抱住他腿。他低下头,看到抱住他腿是季辞川小侄女。
她直很喜欢黏着他和季辞川。
“哥哥,他们说叔叔变成天上星星。”
季茗年纪尚幼,不懂生死。她仰起脸脸天真,用稚嫩童音问道:“以前每次你回来叔叔都会跟着,这次他还会起回来吗?”
从相遇之后,宋绵直被季辞川保护在象牙塔里,没见过点风雨,毕业好几年,身上学生气也未脱,又因为他长得嫩。
季茗见到他总是喊他哥哥,串辈分。
季辞川很在意这件事情,教过她许多次要改口,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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