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当年江上最后面,云乔那句“求仁得仁”。
雁书见他莫名其妙地怔在那里,也不知是想些什,小心翼翼地试着叫声:“太傅大人?”
陈景回过神来,摇头哂,又问道:“西境好玩吗?”
“好玩,与京城大不样呢……”
雁书并不畏生,萍水相逢人都能聊起来,在陈景有意无意引导下,不知不觉中讲许多。直到发觉他精力渐渐不济,立时止住,迟疑道:“是不是打扰到您?”
“你讲那些都很有趣,”陈景含笑摇摇头,“听听也好,权当解闷。”
“你去吧。”他撑着额,神色之中难掩倦意,但还是额外叮嘱句,“京城不比西境,你父亲鞭长莫及,若万遇着什麻烦,大可随时来找。”
雁书谢过,起身又行礼,随后离开陈府。
她早就听人提起过长安城繁华夜市,回元家陪着姨母用过晚饭后,便想着再出门去看看。
“你娘当年刚来京城,也是领着她逛夜市呢……”元锳抚过被夜风吹乱鬓发,想想,领着雁书往东华门外夜市去。
自二十余年前,圣上下旨恢复惠帝时禁掉夜市,那里就逐渐成长安城入夜后最热闹去处。
算得上是外地人入京后必去之地。
雁书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时,元锳陪着逛半条街,在路旁茶肆要茶点,冲她摆摆手:“你自个儿逛去吧,记着路,晚些时候来寻,咱们道乘车回去。”
雁书乖巧地应下来,随后没入人群之中。
各色花灯将长街映得灯火通明,雁书瞥见路旁卖糖画摊子,立时被那精巧手艺给吸引目光,凑过去看。
摊贩手持盛着融化糖汁勺子,笑问道:“姑娘想要个什花样?”
雁书想想:“云和大雁。”
这图样并不常见,摊贩稍稍琢磨会儿,手起手落,如笔走龙蛇般气呵成地绘成糖画。
随后用根木签,熟练地将那糖给粘起来。
雁书摸出几枚铜板,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画,她看得太过专注,以致没注意前路,走几步后竟迎面撞上人。
才出炉糖画就这贴在那人身上,青衫之上,留下个无比鲜明印记。
她踉跄后退两步,这才站稳脚步,忙不迭地道歉。
那人却只是看着她,言不发。
雁书抬眼看去,只见灯下站着个身量高挑男人,他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触及他视线后,道歉话生生卡在那里。雁书不明白,他为何会用这样复杂目光看着自己?
她看不懂面前这人眼中情绪,但莫名觉着他应当是有些难过。
“您还好吗?”雁书在他眼前摇摇手,只觉着头雾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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