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得不得。”云乔从头到尾都未曾看裴承思,声音愈发微弱,自顾自道,“只可惜从他入京开始,就已经死……”
“……你亲手杀他。”
她向来如此,先前爱也好,如今不爱也罢,说得明明白白。
满朝上下,怕是寻不到比她更坦诚人。
裴承思听得愈发喘不过气来,只觉这断断续续话,如同凌迟,刀刀剐在身上。
权势迷人眼,他坠入其中之后,沉溺于此,还想着将云乔并拖进来沉沦。
可云乔还是挣脱。
她决绝态度如利刃般,破开他那些自欺欺人安慰,榨出些尚未泯灭良心来。
他是喜欢云乔。
若非如此,当年不会与她成亲,后来也不会想方设法地,给她皇后之位。
只是除云乔,他想要还有许多,所以仗着她对自己情深,要她忍让。
兴许是云乔从前对他太好些,以至于他忘,再深情爱也会有耗尽天。
贪心不足,总要付出代价。
玩弄权术人,也难免会自食苦果。
眼见着云乔合上眼,呼吸愈发微弱,裴承思彻底慌神,紧紧地拢着她手。
恍惚间,倒像是回到当初在京兆府牢狱中。
那时云乔因高热昏迷不醒,他懊恼不已,想着今后要好好庇护着她。谁知兜兜转转,竟又将她害到这般地步。
不同是,云乔不会再谅解他。
他曾有过弥补机会,是自己未曾珍惜。
太医紧赶慢赶,进内室,见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皇后以及旁眼底通红皇帝后,立时又落层冷汗。
院判在床榻旁跪下诊脉,随后眼瞳缩,骇得面无血色。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判断,毕竟谁也不知皇后有孕,好好地,又怎会悄无声息地落胎呢?
“如何?”裴承思问道。
院判拿衣袖抹把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娘娘这回是伤身体,好在性命无虞……”
听到“性命无虞”后,裴承思总算得以松口气,心中明明已经有答案,却还是不死心问句:“那孩子……”
院判连忙磕个头:“药性猛烈,又未能及时救治,恕臣无能。”
裴承思神色晦明不定,但知道这不是发作时候,死死掐着自己掌心,冷声道:“若是不能将皇后身体调理好,朕决不轻饶。”
院判忙不迭地应下来,斟酌着开方子去。
为数不多宫人也都生怕被圣上迁怒,丢性命,收拾过后便立时退出去。
无需叮嘱,没人敢将这事泄露出去。
床榻上云乔尚在昏迷之中,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皱,似是笼着无限愁绪。
裴承思抬手,指尖从她微微上挑眼尾划过。
寝殿中片寂静,只偶尔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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