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挪出半日空闲,告假在家中陪灵仪。
灵仪生母早逝,长房至今无主母,庶务皆由谷嬷嬷代管。今日送谢礼之事陈景知道,但并未过问,也不觉着有这个必要。
那人救灵仪,陈家送去谢礼,就算是两清。
灵仪对此倒很是在意,见谷嬷嬷回来,立时扔下手中青玉九连环,忙不迭问道:“嬷嬷见着救那位夫人吗?她生得可好看,是不是?”
“回姑娘话,未曾见着。”谷嬷嬷斟酌着措辞,将今日之事回陈景,又补充道,“此事若是不假,那云姑娘当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平白吃这样苦头……”
她原是想要帮云乔说几句,可谁知自家主子压根没听进去似,反而问句:“你方才说,那云姑娘叫什?”
谷嬷嬷愣愣,如实道:“云乔。”
这原是桩小事,陈景听得漫不经心,但留意到这名字之后,立时上心不少。
他记性向来不错,还记得自己遣人调查太子之时,他在平城那位原配夫人,仿佛也叫做……云乔。
是巧合吗?
按理说,那妇人应该尚在平城才对。
下立储诏书尘埃落定后,太子才吩咐往平城去接人,算着日子,此时应当才到没多久。
若那妇人不知何时离家,太子那边,八成还没得到消息。
陈景正琢磨着,院中小厮来报,说是太子请他过府叙。
“方才说那件事,让青石往京兆府去趟。”陈景吩咐谷嬷嬷句,随即起身出门。
过两日才是立储大典,东宫虽已收拾妥当,但裴承思尚未搬过去,依旧住在陈家附近别院。
从角门抄近路过去,压根费不什功夫。
自打立储后,试图登门造访不计其数,裴承思大都回绝。陈景登门时,他正在书房之中作画。
“殿下今日倒是别有闲情逸致,”陈景行礼,“不知召臣来,是有何事?”
他原本想是,等弄明白京兆府尹中关着那云乔究竟是什来历后,再决定要不要告知太子。
但瞥见桌案上将将完成画作,霎时愣住。
那画上,是个怀抱桂花美人,正眉眼弯弯地笑着。
裴承思画工很不错,画得栩栩如生,也正因此,陈景随即就记起那日冲撞车架女人。
事情勾连起来,陈景几乎能确准,京兆府大牢中关着,正是裴承思遣人去接那位。她不知何时来京城,立储那日与裴承思错过,又遭人算计,落到这般境地。
裴承思不疾不徐地勾完最后笔,放下,疑惑道:“少傅这是怎?孤找你来,是想问兵部……”
“殿下,”陈景打断他话,“臣有事要回。”
裴承思皱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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