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后也不见长肉,再吐下去,这人都要没。
等沈沅孕吐稍有好转,也漱完口后,便被陆之昀勒令躺在床上。
男人并未褪下那身庄重官服,他坐在床侧,亦用宽厚大手握住沈沅露在衾被外那只纤白玉手,似是在无声地予着妻子安慰。
沈沅水盈盈眼眸看着身侧男人,眸底蕴着情愫也比寻常更添几分柔弱。
陆之昀用指腹摩挲着美人掌背上柔腻肌肤,低声问道:“适才在宴上,唱曲?”
沈沅赧然地点点头,没准备瞒着陆之昀,也将宴上她被小辈起哄,还被寇氏帮腔经过都同陆之昀说出来。
她唱完那曲《声声慢》后,心中便后悔极。
可苏州伶人未到,虽是寇氏从中作祟,但却也是她失职。
几种因素加在处,也使她不得不唱。
沈沅本以为陆之昀在听罢她言语后,会冷着声音批评她通,却没成想,男人语气竟是很显温沉,又问道:“你知道自己身份吗?”
因着适才就吐遭,所以沈沅眼眶仍泛着红,瞧着就像刚刚哭过似。
沈沅几要开口讲话时,也觉出陆之昀冷峻眉宇间,明显是动几分恻隐。
今夜她官人很温柔。
他对她做每个举动,都像是在怜爱她样。
沈沅亦觉得自己心海,也仿若泛起圈又圈涟漪。
她耐着心中难以描述微悸,话音柔柔地回道:“是官人妻子,是国公夫人,是公府主母……”
说到主母这话时,沈沅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因为自她进府后,这府里下人就从来没唤过她主母,反是只称她为五夫人。
沈沅当然知道京中勋爵世家讲究甚多,从前在扬州唐府时,外祖父还在世上,唐禹霖也会抱着三弦琴,和沈沅起为唐老太爷唱几首曲子。
可在京中,这便是上不来台面。
且她在公府辈分虽然很大,但年纪却是不大,人也生得柔怯,再加上平素同人讲话时,还带着吴语方言,有时真压不住大场面。
这些难以言说委屈,沈沅也直悄悄地放在心里。
陆之昀扶着沈沅坐起来后,见她眼神微有闪躲,便淡声命道:“沈沅,你看着。”
沈沅依着男人言语,同他乌纱帽下那双深邃眼眸对视后,便听陆之昀低声道:“从前在战场上,三兄为救,险些丧过命。你入府后,忍着寇氏,也是看在已故兄长面子上。让着祖母,也是因为她年迈,且她曾经也为帮扶陆家散尽过家财,而不是因为怕她。但是这也不代表,会同别家主样,总是存着那多摇摆不定,左右权衡心思。沈沅,知道自己最该护着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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