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这么一说,薛从筠也反应过来了,他皇祖母可能是提了一嘴,但当真把这只猫给皇祖母抱去,她是决计不会养的,这猫最终还是会落入梅妃之手!
她这会儿又在喊挖眼珠,猫真落入了她的手中,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迁怒与折磨。
“哦,是吗?”
梅妃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本宫在说谎?”
与薛从筠交好的几人,梅妃略有印象,过来的时候,她一眼扫去,倒也没太留意,此时江倦开了口,她这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梅妃要笑不笑地问:“你是……?”
薛从筠忙道:“我五哥的王妃!”
这种时候,他五哥就格外好用了,无论如何,宫里宫外的人,都对他五哥存有忌惮,薛从筠喊得很大声,生怕梅妃听不见。
梅妃掩入袖中的手狠狠一掐,无尽的恨意涌出,面上却是笑盈盈的,“离王妃啊。”
她为人好强,年轻的时候,本是宫中最为受宠的后妃,直到虞美人入了宫,失宠不过一夜之间,受尽冷眼与嘲笑。
后来虞美人去世,她终于又爬了回来,可偏偏她那儿子薛朝华,无论如何也不得圣心,她年轻的时候有多恨虞美人,如今就有多恨薛放离。
何况近日刑部侍郎频繁向她求救,请她让陛下收回成命——他那独子,冒犯离王妃,即将丧命。后宫不得干政,可事关母族,梅妃只得一再催促薛朝华,时日久了,薛朝华避而不见,母族那边也怨声载道。
说来说去,都与这母子二人脱不开关系,死了的惹人厌烦,活着的更是碍眼!
“传闻果真不假,”梅妃笑道,“离王妃,真真是个美人呢。”
顿了一顿,梅妃挑眉道:“你道太后娘娘信佛,不应当会想养猫,意思可是在说本宫撒了谎?”
江倦摇摇头,很诚实地说:“我怕你不知道,只是提醒你一下。”
“太后娘娘说想养个听话的小玩意儿,应当是在想让梅妃娘娘多去探望她一下。”
他说得太坦然了,坦然到让梅妃一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愣愣地应了一声,“本宫晓得了。”
本是她想借题发挥,这一声“本宫晓得了”,反倒像是江倦把她教训了一番,梅妃在唯唯诺诺地应是。
薛从筠看得好笑,还差点笑出了声,慌忙用袖子捂住嘴。
饶是他反应再快,“噗嗤”一声,还是让梅妃听见了,梅妃当即沉下了脸,神色不太好看。
“无论如何,”梅妃缓缓地说,“太后娘娘既然提了,本宫就得为她多留留心,从筠这只猫又确实可爱,太后娘娘养或是不养,都有她自行决定,你我又怎能逾越?”
“从筠,你说是不是?”
又来了。
薛从筠头皮发麻,他再怎么清楚皇祖母只是托辞,梅妃就是想讨了猫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