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望着他,“回来时还在与本王撒娇,说你病得厉害,什都拿不起来。”
江倦:“?”
他当时没有在撒娇,只是在解释。
不过王爷是不是又误会什?
江倦欲言又止,想说点什,可这是他穿书之前事情,完全没法澄清,江倦只好认。
先药浴、再泡澡,这通折腾下来,江倦已经昏昏欲睡,待他趴回床上,兰亭也从别庄赶过来。
她连忙给江倦烘头发,江倦摇摇头,“算,烘干太久,你给擦下就好。”
兰亭没答应,“不行,公子,不快点弄干你会着凉。”
江倦只好抱住枕头,任她给自己烘头发。
这张床,他睡过晚上,好硬,现在铺不少软绸,摸起来倒是软不少,可是江倦伏在薛放离怀里睡好几觉,再怎软也不如王爷舒服。
保持恒温、钻怀里有安全感,他每天被迫做抱枕,还可以趁机抱回来。
江倦忍不住问:“王爷呢?”
兰亭回答:“王爷歇在凉风院。”
好吧,没有王爷就没有王爷,江倦只是遗憾几秒,又趴好,毕竟床够软,他还是可以睡好觉。
可薛放离却睡不好,甚至无法入睡。
凉风院里,歌姬轻吟浅唱。
纱幔重重间,薛放离倚在软榻上,他才沐过浴,墨发湿黑,肩上濡出片深色,薛放离却浑不在意,只是执起金樽饮酒。
他已经许久没有再用过香料。香气缭绕室,效果却微乎其微,薛放离与往常无数个日夜样,百无聊赖地消磨寂寂长夜。
他真正能入睡,也不过几个夜晚而已,无不是抱着江倦,闻着他身上清甜气息,安然睡去。
少年骨肉匀称,抱起来却格外舒服。
若是他在,便能拉入怀中,只要低下头,就能攫取他脖颈间味道。
只不过——“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薛放离缓缓地开口,神色厌烦不已。
他不怕烧手。
他只怕留不住江倦。最终与弘兴帝落得同样下场。
因念生痴,因痴生障,因障生魔。
可怜又可笑。
心绪浮动,躁意与隐痛齐袭来,薛放离恹恹地按上太阳穴,“吱呀”声,高管事回来。
“王爷,陛下说他倒是有几个避暑山庄,但不如行宫住得清爽,天气热,您与王妃去行宫住着就好。”
薛放离颔首,似乎并不觉得入住帝王行宫,是什荣恩,只是件再寻常不过事情。
高管事犹豫几秒,又低低地说:“奴才见陛下挺高兴,他说这是您第次向他讨要什。”
薛放离不再搭腔,高管事打量他几眼,又接口道:“王爷,陛下还让您明日进宫趟。”
停顿片刻,高管事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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