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走过来,向江倦伸出只手,苍白指尖抚过少年额头撞红地方,他轻轻笑,“你脚上有伤,不宜奔波,安心养伤便是,不要乱想。”
江倦:“……好吧。”
他都忘这回事。所以江倦是真暂时走不,也走不掉。
不过——王爷不治之症,是咳血吗?
江倦想起成婚那日他说话。
“——本王时日无多,送你走,你意下如何?”
江倦思索几秒。
他也许、好像,还是可以做最咸鱼。
不行,怎可以这样想呢。
江倦在心里大声地斥责自己,然后又诚实地躺平。
——三章都过来,再熬段时间,好像问题也不大?
尚书府。
江念执起杯热茶,低下头轻吹几下,茶叶在杯中打着旋儿,热气扑在他脸上,他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上辈子,现在他已经在动身赶往别庄。
——离王去世。
他惧怕这个男人,怕到哪怕得知他死讯,也不想去送他最后程、见他最后眼,但作为离王妃,江念又不得不去,他只得踏上马车。
还好,江念最终没有赶上。
圣上听闻噩耗,亲自赶来别庄,他见之哀恸,不忍再看,便让人封棺,直接送入陵寝。
舒口气,江念回过神来,却又忍不住拧起眉。
父亲怎还未回来?
今日应当不上朝。
在江念记忆中,离王于深夜去世,这日,陛下没有上早朝,父亲也应当早就回来。
他心中忽地涌起丝不安。
又是两炷香时间过去,门外终于有声响。
“小念,怎?”
江尚书大步走来,他听下人说江念在书房等他,连忙赶过来,“是不是有什事?”
江念摇摇头,问他:“父亲,你去哪里,怎才回来?”
江尚书失笑道:“今日又不休沐,上朝啊。”
上朝?
江念怔,迟疑地问:“父亲,昨晚……可有发生什事情?”
朝堂中事,江尚书从不瞒他,也有意提前锻炼江念,不过今日确实没什事,江尚书答道:“没有,怎?”
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江念试探地问:“……离王府昨晚也没出什事吗?”
提起离王府,江尚书这才好似想起什,只是轻描淡写句话,“哦,离王府啊,也没什大事。”
江念追问:“怎?”
江尚书语气平平道:“离王府人与说昨夜江倦受点伤,明日应当不能回门。”
江念脱口而出:“那离王呢?”
江尚书头雾水,“离王怎?”
“他没有事?”
“他能有什事?”
江念打量江尚书几眼,见他确实脸疑惑,毫不知情模样,不禁狠掐下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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