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音乐仍在播放,圣诞铃声里,所有杂音被隐去。
她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将方才话说完。
“抱……抱歉。”
没等他开口,她又低头,看见他手指某处,懵懵地说:“你手流血。”
她花上缠圈灯,可能是被灯丝划到。
也不知道脑子是怎短路,她启唇,开口道:
“家有酒精。”
……
…………
不记得是怎回到家。
陈赐和她起,她关门,他就站在她身后。
她感觉像踩在云端,点真实感都没有,大脑也像是卡掉读卡器,记录段,丢掉段。
宋嘉茉无所适从地,摸摸耳垂:“找下医药箱。”
“……好。”
她翻几个柜子,找出个银色小药箱,坐在旁帮他上药。
伤口不浅不深,有血渍渗出,她是真有些慌乱,拆开个酒精棉片,就开始在表面轻微擦拭。
她目光认真,动作放轻,缓声问:“会痛吗?”
他摇头:“不痛。”
她安心,继续投入手上动作。
陈赐偏头,看眼屋子里陈设。
房间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茶几上摆着书和自热米饭,抱枕只有个,阳台处摆着梯子和螺丝工具,角落里有几瓶防狼喷雾,床头放着报警器。
他垂眼,看向被她打开医药箱。
止痛药,板十二片,被吃得只剩下颗。
感冒药,盒九包,还剩三包。
烫伤膏拆封,被挤点,瘪出个小角。
创可贴,袋三十枚,空。
好像察觉到他动动手心,宋嘉茉抬起脸来:
“痛吗?”
“有点。”他说。
可她都换成碘伏。
宋嘉茉轻轻蹙起眉心,加快涂抹两下,这才拆开个方形创可贴,粘上去。
怎会有人酒精不疼,碘伏疼呢。她想。
她站起身来,甚至开始思考,药是什时候买,有没有过期。
突然,阳台处传来声音,打断她思绪。
是她买个小柜子,要自己拼装,但她这阵子太忙,就耽搁几天,木板堆在窗台边,这会儿被风吹,有块垮下来。
陈赐:“买什?”
她老实答:“床头柜。”
话音刚落,风力更猛,某块被夹在中间木板,吱呀吱呀地晃出声儿来。
陈赐:“你再不拼,今晚睡不好。”
她走过去,对照图纸看看,发现还挺简单,于是当即上手,用手肘抵住块,将对应木板拼上去。
灯光下,她目光专注,利用墙角做支撑,个人也能完成得很好。
陈赐站在边,手指扬起又落下。
以往这种事情,小姑娘好像都只会耍赖地笑,然后凑到他面前,说点儿好听话,让他帮她做完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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