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牛肉是从青海带回来的真空包装的牦牛肉……”
但可能是订单没有完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来自他爸的絮絮叨叨一直没有停。从他不乐意考研批评到了暑假他不来公司实习,跟群不三不四的人玩音乐。
因为是白手起家的原因,周父被生活挥动着鞭子驱赶着,不曾停歇,所以他格外见不得家里有闲人。
周行叙就是那个不干正事的闲人。
他和所有家长一样,一边希望孩子独立一边又给孩子计划规定人生。
那些话他爸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周行叙已经将装聋作哑练就到了最高境界,可这次反驳的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一瞬间,四周都安静了。话音一出,霍慧文在桌子上踢了踢他的腿,让他注意。
这个问题,他甚至也想问问霍慧文,她也只有一个孩子吗?
两个人都只会盯着他一个人压榨,父爱母爱不能平分,所以连带着责任和压力也不能平分吗?
因为身体不好而可以侥幸逃过一切的哥哥,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无条件拥有一切美好的哥哥,讲出来真是个笑话。
他们全家都是笑话。
既然都开了口,干脆全说了:“关心不给我就算了,把自由给我行不行?”
朝他丢过来的筷子和碗,偏了,只有碗里的酱汁溅到了周行叙白色的上衣上。
“要自由,有本事你别花我的钱。”
人都会吸取教训中的经验,他爸认为过年那次周行叙敢摔门走人是因为自己没有断掉他经济来源,这次他不给小儿子钱花,他就不信周行叙还敢。
但他就是敢。
一脚油门的轰鸣声在外面响起的时候,地上碎掉的碗还没有捡起来,但周行叙身上衣服的酱汁已经干了。
一脚油门,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停在薛与梵奶奶家楼下的时候,他看见了门口还有一辆车。
可能是她爸妈今天也在这里过夜-
收到周行叙短信的时候,薛与梵还没睡。
没有征兆,和夏天的雷阵雨似得,他说他在她奶奶家楼下。
薛与梵拿着手机悄悄下楼,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屋子里多了两个人,她不得不再小心翼翼一些。
今天老薛喝了白的,向卉也喝了点红酒,两个人干脆在奶奶家住下了。
还好老薛鼾声大,薛与梵摸黑开了门,穿着到小腿处的睡裙小跑着上了车:“你怎么来了?”
“离家出走了。”他笑着把今天家里的事,概括成三两句说了,自嘲:“想想也是公平,一个有关心,一个有耳光,说出来是平分的了。”
薛与梵瞄见杯槽里亮着屏的手机,他开了静音,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不断显示有信息和电话打进来。
他说着往自己伤疤上撒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