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此客气,老臣不胜惶恐,只要陛下需要,老臣这把老骨头就能坚持得住。”
“那是最好不过了。”容璲扶起傅传礼,笑得十分真诚灿烂,再一转脸面对众多朝臣,瞬间又冷肃凌厉起来。
“诸位爱卿,朕向来宽容,喜欢直言进谏的贤臣良将。”容璲负手走回御台上,转身面对文武百官,“不仅是陈峻德,还有冯豹威,更有暗中谋划假借病逝的先太子之名兴乱造反的逆党,与这些人有关联的不在少数,众卿有知情弹劾者,核查属实,予以嘉奖,核查不实,不予追究;有被迫附逆者,遭受牵连者,至碧霄宫自述原委,坦白从宽。”
“臣等谨遵圣喻。”傅传礼带头跪下,朝臣又是一片附和。
“还有,各衙署阁部自查有无细作内*,有无苛政陈规,有无失职怠职,其余众卿,当反躬内省,有过改之,无则加勉。”容璲默默深吸口气,感觉有些疲惫,放缓了语气,“众卿平身,朕知道诸位爱卿,文武百官,大多都是夙夜在公,恪尽职守的国之栋梁,朕有诸位辅佐,大奕必享盛世太平。”
众臣起身的同时都觉错愕不已,心道容璲怕不是真中邪转性了,这话说的像话吗,这哪是沉迷酒色的,bao君该说的话!
傅传礼又是一阵称赞容璲圣明,容璲挥手退朝散班,临走前又嘱咐道:“有要事至御书房再奏,最近京中风言风语,致使百姓惶恐不安,记得出榜安民以正视听。”
傅秋锋靠在紫微殿外,等到*员们陆续离开时,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站的有些腿疼,天气炎热,气血亏虚,他抬手擦了擦额上冷汗,慢慢撑起身子,微微吐了口气,还是没板住嘴角的笑意。
他第一次见到身着朝服端肃的坐在龙椅上的容璲,不再故作昏庸等待时机,这张龙椅也不再是禁锢枷锁,而是登高望远的基石,被他评价为不像皇帝的容璲,此时他却忽而想着,没有比容璲更好的皇帝了。
容璲接下来还要去御书房议事,傅秋锋决定先不要打扰,等朝臣走的差不多了,才缓步走下台阶,他有些头晕,暗忖离天垣门这段距离应该能走得动,但才离开紫微殿没几步,眼前就开始发花。
容璲在紫微殿歇息片刻,喝了杯茶润喉,再走到空无一人的大殿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怅然随着寂静将他徐徐淹没,三年来的心头之患铲除了一半,剩下一半就是太子余党,他正把这张龙椅坐的更稳,权力和随之而来的东西似乎正占据吞噬着他从前的仇恨。
这是正确的路吗?
容璲揉了揉发紧的头皮,想摘了平天冠,走出紫微殿时眨了眨眼,随即又气又无奈,快步下了台阶,冲到摇摇晃晃蹲下的傅秋锋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朕说了不让你到霜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