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渐渐长大明事,又幸而得机会读书识字、知礼正德,再回首看那些年种种,他也终于明白并非“贪,,g*臣”如此、而是“霍相”如此。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位如此“*佞”,也再难有这样位“圣人”。
读圣贤书、立匡世志。
这几乎是每个士人曾发过宏愿,而真正为之践行又有几何?能为有所成又有多少?他们何其有幸,能在这飘摇山河间,得之庇护。
只是偿恩尚且未及,噩耗却先步传来。
那日书院片静默,夫子手中之卷滑落于地,他却只俯身拾起,背向静坐。
那声悠悠长叹几乎撞进每个人都心间。
学子视线交错。
有不知所以迷惑,但更多人却是默然。
食能饱腹、屋能容身,有书可读、有师长同窗相伴。
在外灾荒连年之下,这里像是不知凡尘忧扰桃源之乡……究竟何至于此、他们真不知吗?
——海晏河清、盛世长乐。
那位大人亲笔题写、遗忘在此那副字,是否是他心底最真期许?
倘若这真是那位大人给自己选定结局,那——
有人于飘摇世间给他们筑托身之所,学子唯愿以七尺之躯承公未竟之志。
*
苍穹之下,几缕浮云飘过,可这云再深再厚,也遮不过身后碧如洗。
苏清之觉得书院这地方选得好,是实打实心里话。
就像现在,再如何郁塞心情,只要仰首望这碧蓝苍空,便深感个人之力渺小孱弱无力至极,而个人悲欢亦是如此,这想,连心情都轻松许多。
再想想,言弟虽然没给肯定答复,却也同样没有否认啊。
只是那暧昧态度实在是有得琢磨,但若是让苏清之想接下来该怎做,他又不知道。
苏清之忍不住又抠两下已经秃草地,半抱怨地开口:“要是归宁还在就好,他这肯定有法子。”
*
姚川,姚归宁,曾经郴山书院首席,现在正求学于京城太学学府。
他正在……跟人吵架。
或许也没到“吵架”那严重地步,只不过气氛确实紧绷。
这位体格有些瘦弱青年紧紧捏着手里沓纸稿,眉头紧锁怒视着眼前锦衣青年。
那锦衣青年倒也不在意他表情,甚至于有些疑惑道:“姚归宁,最近没惹你们吧?”
太学里面学生组成要较下面书院复杂些,既有王公贵族、达官显宦之子,又有从各地遴选上来寒门学子。不过两方大多数时候都泾渭分明、互不干涉,甚至于坐在间屋里听夫子讲经义,中间都得分出条楚河汉界来。
不过,谢小少爷实在嘴欠又手贱,进书院也没过个月就闹得鸡飞狗跳,遭殃不只是和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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