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浴袍出去。
叶绯就半杯的酒量,喝酒还容易上脸,脸颊发热,她跑回衣帽间,躬身去找他的睡衣,没察觉到黎羡南出现在她的身后,她随手拎了一件起来,他正好站在她的身后。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仍觉得很不真实,神经仿佛一根被崩到最深处的弹簧,被一根细线扯着,是在被他推到镜子前时才猛然折返回来的,那根细线断掉,理智溃散,后来是情动在来回摇摆。
天生好看的一双眼,褪了那些缱绻笑意时,暗欲涌动,他将她抵在镜子前,俯身吻她,比以往更危险。
那天再发生什么,也是在情理之中。
叶绯仍然记得很多年前的第一夜——并没有太多的痛意,只是那时很多藏在心底的话,在那时到底是不能说出口。
叶绯的长发铺在枕上,她真切地看着他的脸。
那时黎羡南总要叫她绯绯,要她看着他。
那时他总要她清醒一些。
而这次,在昙花瞬息绽放的时刻,黎羡南吻她的唇,声音缱绻低沉,是用情极深的呢喃告白,纵她溺入更深的海。
“绯绯,我爱你。”
总算是亲口告诉她。
很难形容这样的感觉,蝴蝶去看过更好更广阔的世界,仍然回到了他的西郊。
西郊无她,再无人间。
她在身边,被他拥有,他的爱意泛滥赤.裸,融化了窗上凝结成霜的厚厚相思。
月夜朦胧,一抹婆娑虚虚摇晃,她动情的眼睛也那样温柔地同他对视。
叶绯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顺势向上,搂着他脖颈支起身子吻他,声音软软的,像笑,又说的格外认真。
“黎羡南,我也是。”
清风抚涟漪,轻吻便有水波涟涟,花不凋谢,花看暮色沉沦。
那天的夜里,叶绯跟他窝在客厅的摇椅上,时间绵绵,从2013年的冬夜拉进2019年年初。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地毯也仍是原来的样子,造景的玻璃壁炉跳着柔软火光。
他抱着她侧坐在腿上,叶绯穿着睡裙,细嫩的腿也搭在他身上。
吊带的肩带滑落下来一些,黎羡南伸手给她勾上去。
她的酒意半醒未醒,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向下,手腕闲闲搭在她的腰上,叶绯闲着没事抱着手机,看到赵西湄早几个小时前给她分享了一条链接。
那本是一场直播,后来结束了,还有回放可以看。
是在五环外的烟花。
放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烟花点燃黑夜,还是旋转烟花,在夜空中旋转成一颗巨大的圆形,落下万千闪着光的银缕丝,仿佛梵高画里的星空。
叶绯记得在港城和伦敦的时候,跨年的烟花以往总是只有半小时,可那几年的烟花总是多放半小时,璀璨连成天。
“是不是你?”她窝在他怀里,仰着脸笑着问